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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二十二章

就在这个声音发出来的同时,整个工作间也随着震荡了一下,巴巧大的音乐就承受不了这样的震荡的力量,音乐就自觉地停止了下来。巴巧大的音乐一停止下来,女人就显出来了慌乱,她想着站起来,就在她的脚一着了地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扎了,扎得她不能够站直了,她就倒下来身子,搬了被扎的那只脚寻找。她看见了一颗蒺藜深深地扎在她的脚掌里,她就使用了牙咬那颗蒺藜。

言末子突然联想起来远古时候的那个夜晚,那只可怜的兽也像是现在这个女人一样地做法,也是搬了那只脚咬脚掌上的蒺藜。

就在这个女人将她的脚搬起来咬的时候,她身上的那个秘密彻底暴露给了言末子,言末子像是看那个兽一样地,看了女人的那个地方,他看到了那地方的那一块痒,那一块与兽的痒一样的痒。痒泛滥成两瓣儿鲜艳的粉红色,就像是刚吐开的蝴蝶兰那样的形状,言末子这时候才知道痒还能够形成这样的形状。这样的形状就培养出言末子的一个**,一个将这个形状扩张得更大的**,挤迫得更扁平的**,撞击得粉碎了的**,甚至使用一种特别的粘液将那样的形状粘结成没有形状的形状。言末子还不曾见识过没有形状的形状,他在旁听剑桥古典哲学博士生导师史诗的课的时候,史教授曾提到过无形状的形状这个话题,这只是一个话题而已,史教授也是没有亲眼见过无形状的形状的,为此他死的时候也还是坚持着睁大了眼,看这个世界的那一种特别的光景,最终的他咽最后那一口气的时候,说了三个字:看见了。言末子相信他说的话,他一定是看见了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无形状的形状。那是一种大美,是超过宇宙的时间与空间的大美,那样的美,只有一个人在死亡的时候才能够看见。那是造物的神的奖赏,是一个人从这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门。

8

当言末子将他心上的打量注意在女人那个痒的形状的时候,那个形状就幻化成一道门,一道令言末子必进去不可的门。言末子且是通过这道门,已经看清楚了那种的无形状的形状就在门的那边,只要走进去就可以领略到那样的风光。于是,他脱去了身上的全部衣服,身上的全部力量也就在他扔了手上的那条短裤的瞬间爆发了。那样的力量就裹挟了他的身子,扑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这时候正巧的将那颗蒺藜咬在嘴上,她意识到了突然袭击来的力量的压迫,就与那种的力量搏斗了起来。她与那种的力量从地的这一边滚到那一边,再从那一边滚到这一边。同时,她很好地保护了自己的那道门,那道本已经是开启了的门。就在他们的搏斗中,她将那道门很好地封闭了,封闭成一种密不透风的状态,一种水泼不进针扎不进的状态。这样的状态,就让言末子不理解了女人。他原以为自己是很理解女人的。

言末子从女人扭动出的各种的不配合的动作里解脱出来了身子,那是一种非常艰苦的解脱。就在他跳起来身子以前,思想了女人不配合的理由,他思想了一千零一条。女人见他喘息着思考,就乐了只是没有乐出声音来。言末子问她你为什么乐?女人说,你竟然想出来一千零一条理由。言末子说,你是说只有一条理由是正确的?女人说只有一条理由是正确的。言末子说,你一定是因为没有了巴巧大的音乐?对,没有音乐相伴,怎么能够做好这种事情。言末子说了,重新走回到显微镜的那个地方寻找巴巧大的音乐,他一边地寻找一边地思想:音乐为戏剧伴奏,为舞蹈伴奏,为体操伴奏,为一个活动或一次会议的开幕式闭幕式伴奏,为一个人的生一个人的死一座楼奠基一个领导人出访阅兵归来不再阅兵等等情况的伴奏,都是没有意义的,唯有为男人女人行这种的事情的伴奏才正确,音乐创作的原初用意就是为了这种的美好,不是为了别的。言末子拍一拍显微镜,打一打显微镜,再将它关闭了重新打开,也没有能够让巴巧大的音乐再响起来。女人见他忙碌成那个样子,就心疼了他说,你不用寻找音乐了,不是因为音乐。没有音乐的时候,兽不也是照样地繁衍么,人不也是照样地繁衍么。不是因为音乐。言末子说,那是为了什么?女人说,因为时间的关系,就不告诉你了。说了她就走到了那个她进来时的门上,从那个门上走出去了。女人走去了以后,门的那个地方重新恢复了原来墙壁的那个样子。墙壁的那个地方就没有了门,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过门。言末子被那个门迷惑了。

这时候,显微镜上再一次响起来音乐声。这一次音乐的旋律就再也没有了那种的淫浪气,一种很纯粹的风扫了竹子的声音,那是一片黄色的竹,是古时候有一个叫新西兰的国家的一座供奉了代表一个时代文明的木雕的殿堂旁边才生长的黄色的竹。那竹被风摇起来,一片一片翠绿的竹叶儿扫着蓝色的天,将天扫得一尘不染的干净。言末子这时候的心也干净了起来。他就不再思想那个女人,不再思想那面墙,也不再思想那面墙上的门,那个确实不存在又确实存在过的门。

放弃了关于门的系列的念头,言末子努力着将他的心思收回到那个胚胎上来。他合闭了眼,更加干净地打扫了心,让心没有了任何的杂念。他这才操持了手的防护,脸的防护和整个工作间的防护。准备妥当了这一切,他就取出来了器械,他挑出来一把精细的刀,一把精细的叉。他像是吃西餐一样地,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尽管那个时候的人们已经不再用刀子叉子吃饭,也不再用筷子吃饭,也不是直接用手去抓。吃每一样饭都有每一样饭的装置,一张嘴的就很准确地送到那里边去,如果你懒得咀嚼,那装置就代替嘴咀嚼好了,送到人的嘴里,人就只负责咽下去这一个劳动环节。

言末子手上的刀和叉不是吃饭的工具,是用来改造那个胚胎的。言末子就是要从改造这一个胚胎开始,彻底地改造我们这一个人类。

他开始了人类改造行动。

他先是使用了叉叉住那个胚胎,再使用了刀将那个胚胎剖开,取出来里面的精子,看一看那个精子长得像大宋的那个样子,他就乐了说,看你个大宋往哪里跑。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将大宋那个精子挑到了一边,他看一看大宋那个精子怕它再跑回到胚胎里去,就从地上寻找到了扎了女人的脚的那颗蒺藜,将大宋那个精子安放在了那颗蒺藜的刺儿上。大宋那个精子就在蒺藜的刺儿上动了动身子,言末子看出来了它的很不舒服。这个时候,言末子突然很纳闷儿:哪里来的这颗蒺藜?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很细致的了,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细致。言末子需要寻找到被提取出的遗传物质中的人性部分,他更需要寻找到其中的兽性部分。人性的部分要做完全的保留。兽性部分要做完全的剔除。他要创造没有兽性的,只有纯粹人性的人!

言末子很快就寻找到了兽性那种东西。请读者君原谅,我在这里使用了“东西”这样一个很不恰当的名词,我是想着将这个过程叙述得更通俗一些,故不使用那些很专业的名词。事实上,兽性在我们的基因中也很算得上是一种东西,是一种很难看得清楚的东西。兽性这东西的形状就像是一颗蒺藜,一颗落花后不久就结成的青蒺藜。言末子使叉子动一动兽性这颗蒺藜的刺儿,刺儿就软了一下,言末子的叉一离开,那刺儿就即刻乍起来,像狼一样的凶,像虎一样的猛,这让言末子吃了一惊,真像是面对了狼面对了虎。

寻找到了兽性这种东西,接下来言末子要寻找人性这种物质。言末子翻过来倒过去,掏出来装进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沟沟坎坎,山山水水寻遍,也没有找见人性这种物质。

日复一日。

月复一月。

年复一年。

言末子寻找出无数的艰辛与困苦,也还是没有寻找到人性这种物质。理论上讲,人的身上,不应该没有人性这种物质。没有人性的人还算得上是人么?事实上,言末子在人的身上寻找人性,就发生了人所意想不到的困难。他甚至怀疑了当初大宋和撒担拇他们提供的这个细胞是不是人的?他想着问大宋,也问撒担拇关于他们提供的这个细胞的确切性。还要问董一刀二刀三刀,他们是不是真就是从撒担拇提供给他们的那个细胞里提取的遗传物质。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董一刀死了很多年,董二刀也死了很多年,董三刀也是与一刀二刀同年死去的。撒担拇没有死,只是他还在大宋所在的那个地方。言末子甚至感到了在人身上寻找人性的不可能。这个期间,言末子被一种失败感折磨得身心俱疲。他瘦了,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和一双眼睛。

这一天,外面出来了太阳,这一日的太阳又放射了足够的光,他想太阳一定是又快活了。太阳一快活他也随了快活起来,他就很勉强地从工作室里走出来,见一见外面的太阳,已经是几年没有见太阳,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上一次见到的那个太阳是个扁的,不是个圆的。他站在了门上,又思想起来那一天的那个时候,墙壁上突然开了一个门,从那个门上挤进来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就不再在那面墙壁上开一个门进来了呢?言末子又想念了那个女人,想念了皇后女。突然地刮起来一股风,那股风将言末子从门外面刮倒了,倒在了门里边。他爬起来上身,再通过门看太阳的时候,太阳也被风刮跑了。天上就没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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