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只安安心心守着她的若儿便好,其他的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想着若儿,第一次她的脸色有了些许的波动。她抬眼看了看老太太跟前的女儿,小小丫头,粉纷嫩嫩的,长成现如今这般的亭亭玉立,她的心中甚是欢喜。即便之前女儿与她不甚亲近,但章嬷嬷的话又让她升起无限期盼。
这厢,见着刘志远对苏瑾秋的疾言厉色,一众姨娘虽有些嫉妒老爷对苏青青的偏袒,但大多都是幸灾乐祸的,姐妹相争,她们得利不是。
再瞧苏青青,见其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但面上却不显,只拿帕子压了压泪水,娇娇柔柔的嗓音哀求道:“老爷,不怪妹妹,都怨妾身,是妾身平日里见妹妹忙于中馈无暇顾及其他,而妾身愚笨又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看顾好若儿给妹妹分忧,不成想若儿却落了水受了寒大病了一场。
呜呜······,初时听闻丫鬟汇报,妾身多希望落水的是柔儿。妾身想着,柔儿自小身子骨就比若儿要好,落水受寒吃些药便无碍的。可奈何却是若儿······老爷,妾身的心就跟刀子挖似的生生的痛。”
苏青青悲痛得泣不成声,真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妾身天天求菩萨保佑,保佑若儿平安无事,如若不然,妾身和柔儿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还好,还好老天爷怜惜让若儿好了过来。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与妹妹无关,妾身请求老爷责罚。”说罢,又柔柔一跪低头默默啜泣起来。
“呵呵,要照姐姐这般说来,二小姐生病还是夫人的错?”三姨娘莫氏讥诮道。
“是呢,是呢!你瞧,夫人贪恋权势,无暇顾全二小姐。倒是姐姐心慈,不辞辛苦看顾,而大小姐更是与二小姐姐妹情深,恨不得代其受罪。如此看来,老爷非但不能责罚,反而应该褒奖才是。”四姨娘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这般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说如若妾身恪守本分,只安安静静带着柔儿在各自院子生活,便不能让二小姐遭这罪,更不必累得妹妹担惊受怕了。老爷······您要信妾身,妾身真不是妹妹们说的那样。”
但见其梨花带雨的小脸一片惊慌失措,平日含情脉脉的眸子此时一片通红,隐隐的带着委屈与无奈,素白的双手紧拧着丝帕,柔柔弱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而轻咬着的那有些许苍白的樱唇更是欲语还休,似是不知该作何解释,只那么柔柔的痴痴的看着刘志远,仿若眼中只有他,再不能容下其他。
要说,美人掩面而泣,娇娇弱弱又满含信任的样子那实在是很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心的,瞧着那刘志远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心驰荡漾。竟是起身安置好怀中啜泣的刘婉柔便急急去搀扶起苏青青来。让得一众姨娘更是咬牙切齿暗骂其狐狸精不要脸,这种时刻惺惺作态便罢还不忘记狐媚惑主。
苏青青心中自是一番得意。再是当家主母又如何,不得老爷疼*爱,什么都是枉然。还有三姨娘、四姨娘这两个小践人,敢给她上眼药?哼,等着瞧!有她们的好日子过!
而唯独马姨娘母女抬首担忧的看了眼苏瑾秋,却又迅速低下头来,只身子又缩了缩,仿若这样可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般。
众人或讥诮,或得意,或幸灾乐祸的表情,婉若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恶心的嘴脸一一撕破,想要踩着她们母女往上爬,就要有死的觉悟。
然,看着刘志远小心翼翼搀扶着苏青青的样子,即便重活一世她心里亦抑制不住一片悲凉。
为着一个妾室,一个庶女,不分青红皂白便当众给娘亲这个嫡妻下脸,而她这个嫡亲女儿卧病在**不见其来探望,倒是心疼起刘婉柔掉的那几颗泪珠子,端的是好丈夫、好父亲!
压下心中万千思绪,婉若抬首,带着略有些困惑,有些感动,又有些惶恐的神情看着老太太问道:“祖母,父亲为何如此生气?可是因着若儿落水之事?”。
老太太看着那小眼神,那是心肝肉都疼了啊。
想着儿子不喜苏瑾秋,连着对若儿也不待见。可他不想想,这是他嫡嫡亲的闺女!本应该是这府里最最尊贵,最最受**的。现如今倒不如那岂子上不得高台盘的庶出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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