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是觉得快要得偿所愿了,眼底那丝丝得意愣是掩藏不住。
见此,刘婉若虽有些恍惚,却隐隐地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她缓缓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盘,凄迷的眼神愣愣地盯着刘婉柔,嗓音颤抖着低声问道,
“姐姐?是你对不对?是你容不下我们母子对不对?”
婉若的质疑让刘婉柔的眼神有些许闪躲。她自持温柔善良,岂能在这节骨眼上有所闪失。
一旁的晴霜得到示意赶忙讥诮道:“大夫人,您这可真真冤枉了我们夫人呐。自您出了那样腌臜的事,我们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苦苦哀求将军,奈何将军震怒,还因此牵连了夫人,将夫人禁足在院中,直至今日才出得园子。这不,紧巴紧的就赶过来看您,这倒落了您的埋怨!”
晴霜煞有介事地开脱得到赞许,越发的得意,继续道,
“您现如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这府里府外传得有多难听!人家都说镇国将军府的大夫人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怀着不知哪来的野种混淆将军血脉。连带着我们夫人也受人白眼!唉,要不说我们夫人还真真是亏得慌。依奴婢觉得吧,大夫人还是趁热喝了吧,总也得给自己留点体面不是!”
说罢便示意晴雨上前。
只见晴雨手捧紅漆描金雕花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瓷青花碗,还绵绵的冒着热气。
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击着婉若脆弱的神经,她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她只知道她的孩子不是野种,她不能喝那药,她不能让孩子有事。
思及这些,刘婉若猛的一推站着身前的刘婉柔和晴雨等人,想着能逃出门去找将军解释清楚救下自己孩儿的性命。
“夫人小心!”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一众丫鬟婆子措手不及,婉若绝望之时的力气竟愣生生推倒了刘婉柔等人。众人赶忙七手八脚的稳住刘婉柔。
“践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我腹中孩儿有丝毫差错,本夫人必不轻饶你!”刘婉柔一改之前温柔可意的语气厉声道。
孩子?什么孩子?诧一听闻,婉若脚下一顿,回转身来越发茫然。
夫君曾说过自己腹中的孩子会是他唯一的骨肉,这哪里又来一个孩子?
“可不是,咱们夫人肚子里已有了将军的骨血,这可比你腹中那孽种尊贵得多了!大夫人,奴婢觉得您饱读诗书,总该明白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刻薄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那丫鬟口中溢出。
周遭那些或讥诮,或冷漠,或幸灾乐祸,唯独没有怜惜的眼神如一把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的戳刺在婉若的心尖上。
“不,这不可能,我的孩子不是孽种,他才是最最尊贵的嫡出大少爷!”刘婉若双眸冲血似的变得赤红,目光凌厉的射向刘婉柔。
“姐姐!你怎能如此待我,你可记得我们是嫡亲姐妹?我一向待你不薄啊!我腹中的孩儿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下得去手!”刘婉若挥舞着双手嘶吼着。
“嫡亲姐妹?呵呵,妹妹也知我们是嫡亲姐妹?可为何你是嫡我是庶?为何从小到大我都要看你的眼色行事?所有的东西都是你挑剩下的,你喜欢的我不能喜欢,我不喜欢的却只能默默接受!凭什么!就凭你娘那践人是相府嫡出,而我娘是庶出,你就天生比我高一等!那你可知其实是我娘先与爹爹相识的?为何到头来你娘成了正妻,而我娘只能为妾?连带的我也变成了庶女?”
刘婉柔尖声叫嚣着,发泄着自己多年来的不满和愤恨。
她觉得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刘婉若这个践人欠她的。
她这么做只是拿回自己应该得的那些。
这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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