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赌。
赌他会出现。
这是他第一次救她,若不是他,方才步晋连那带了内力的一掌,她是决计接不下的。要么重伤,若悲催点,或许就直接断气了。
他总算是没有再一次让她失望。
呵……
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有点小开心,小兴奋,小幸福。
男人冷笑一声,讥讽地道,“你这是不知好歹,你不同意他的要求自是甚好,可你亦不必这么来激怒他。若有人敢对朕说‘有种杀了我’,朕定不会让她失望!”
“我就是要激怒他……”她微微抬眸,看着他,笑了。
“这样你就出来了。”
她拉过他微僵了僵的手,十指紧扣。“步倾城,是我错了。”
“方才若不是他说解药只有他有,或许我真的不会再祈求你的一丁点温柔。因为我以为你不会,我以为你真的铁石心肠,以为你真的厌恶我讨厌我。”
“或许是我多想了,或许是我误会了。亦或者,你是在借我手引出步晋连,好让你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她声音越来越低,步倾城微眯了眸。
是这样么?
她说了几个假设。
可对他来说,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她说的对,她的毒只有步晋连能解。
他说步洛初对她好,帮她止疼,然他们可知道,这毒特殊,再好的药也只能止疼,将这次的疼压了下来,所有的便会如潮水般聚集到下一次的发作上,痛上加痛罢了。
这就是好么?
而他呢,到底是利用她,还是在帮她。或许都有,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然这个女人却这么赤/裸/裸地戳穿她,还是说,在她心中,他便是这样的人。
有些讽刺,他道,“他说得对,你很聪明……”
未让他说完,她便重了声音打断道,“可在我心里,我就是觉得你方才是特意离开,因为你知道他会来,因为你根本没有解药,你想帮我,帮不了,是不是?”
“即便你利用我,那也无所谓,反正对我无害……”她闭着眸,闻着那独属他的气味充斥鼻尖,将原本步晋连触碰的恶心感通通挤开。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
——无所谓,因为能帮到他。
他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凝着她的目,炙热如火。
有一瞬间他觉得,除了那个人,眼前这个女子是懂他的。他在暗,听着她对他的信心满满,没有欣慰与开心,只是冷冷勾着唇听他的二哥嘲弄他,他心想时机终是到了,冷笑着准备听她不可置信的惊呼和幻想破灭的失望,有谁喜欢一个被人摆弄的空壳子呢。
然而,她却坚定地说,她相信他。
她怒目圆睁,气愤道,“有种就杀了我!”
她在气什么?
他不懂,可他更愿意想,她是在气别人侮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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