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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便爱了 又何如

她查看了一下司马尚游周身,胸前白衣血红斑斑,即使在这江水冲击之下,仍是不见褪色。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身体冰凉。这几乎就是死人的特征!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食指,探了探他的鼻孔呼吸,虽然呼吸声极弱,但却还是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呵气触指。

她从来没遇见过如此情况,一个伤重男子,躺在自己怀中,生死未卜。她不懂医术,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忽然想到自己出门时随身带了师父炼制的几粒‘还心丹’,当即从怀中掏出,也不管多少尽皆喂入司马尚游嘴中。她曾听师父说过,这‘还心丹’药效极佳,任他多重的内伤,只要及时服药,便能保命,是治愈内伤的的奇药。

她不知道司马尚游受伤多久,还有没有救,只是一股脑的将丹药给他全部服掉。她心中急切万分,她害怕他真的就此醒不来。任他之前有可恨,有多可气,她此刻只想他快快醒来。她见司马尚游周身是水,便去一旁拾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将他周身慢慢烘干。她轻轻褪下了司马尚游的上衣,一件一件的挂在火堆旁。

她从来没有脱过别人的衣服,更何况还是个男子?此刻早已是红晕生颊,羞得不成样子。她轻轻地扶着他靠近火旁,突然,她看到了他胸膛上的那个剑痕,那个寸许长的剑痕此刻已然结疤,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口!

她这时心中莫名的一动,已经留下了两滴清泪。这是她留给他的烙印啊!怎么能够忘记?怎么可以忘记?那个深深的烙印已经永远的留在了他的心口,也留在了她的心里。她又看到在那个疤痕左侧,有一个淡淡的五指印子,印痕乌黑,让人触目。心下已经了然,他胸前定是受了别人重掌,然后被打到了江中,伤他之人以为他必死无疑,便任他沉江而下。

她猜得大致没错,却不知道伤他之人并不想任他沉江而去,而是想就地要了他命。

司马尚游那晚与劫言道人最终没能谈和,司马尚游坚持要带劫言回总舵见他师父,劫言却还不想揭露身份,因此生了杀人灭口之心。

二人在江边随即上演一场恶战,司马尚游虽是段江南的亲传弟子,却终究不及劫言功力深厚,数十个回合下来,被劫言打了一掌‘黑心掌’,重伤在地。劫言无心放他,立下杀手,想将他当场击毙。司马尚游情知功力不及对手。便挣扎着跃起,用尽全力跳入江中。

那时正值半夜,劫言也看不清江中情况,其实就算他就算看得见,彼时江水湍急,且是顺流,他便想追也追不上司马尚游了,只得暗自叹息,恨恨离去。

司马尚游和劫言大战过后,已受严重内伤。无力再使轻功跃到对岸,只能随着江水不断下流。那‘黑心掌’毒辣万分,中掌之人,外表无甚异常,心脏却尽皆变黑,最终毒发而亡。若非他内功已有一定火候,恐怕当场就得毙命。只是他受创既重,又得不到及时医治,加上江水寒流侵体。终究是撑不下去,中掌一刻后便即缓缓沉睡,随着江水一直飘下。

说来也是天意,茯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到江边,否则他这么漂流下去的话,不被掌力所震死,也得被江水所冻死。茯蕶救下他后。及时烘干了他身上寒流,又给他服了数粒‘还心丹’。这‘还心丹’是法论教主洪治所炼之物,岂同寻常?便是一粒。也有起死回生之效,何况数粒之多?在服下数粒‘还心丹’后,司马尚游的呼吸已是由之前的若有若无到逐渐加重。

茯蕶听得他气息越来越重,心下不胜欢喜。待他衣服干了之后,便又给他穿了回去。当她触及到司马尚游那精炼的男子皮肉时,脸上一阵发烫,似火烧一般。适才脱的时候只顾着注意那个剑痕,此时再给他穿回去才知道自己和他已是肌肤相接了。其时北方女子深受前朝遗风,作风大胆,茯蕶又是江湖儿女,自是不会计较太多男女之防。但几千年的道德礼法,她还是知道的。女子若是和一个男子肌肤相接过后,这辈子便难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她内心深爱着司马尚游,一直以来却也是规规矩矩,可这么肌肤一触,日后也只能跟定他了。她本来就和司马尚游有婚姻之约,虽然他没同意,可那有怎样?向他们这种江湖儿女,师父的话便是圣旨,任你个人再不同意,也是无用。此时她也已经打算好了,就算他现在不喜欢自己,也一定要让他慢慢接受自己。反正自己这辈子是跟定他了,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礼法伦常。

她轻轻抚摸着司马尚游那结实的臂膀,感受着那强烈的男子味道,不由得心跳加速,神怡不已。给他穿好衣裳后,她又用手作瓢,舀水解渴,尽心尽力的服侍,就向一对小夫妻一样。以前都是别人服侍她,她何时动过手?可是现在,这个刁蛮任性的姑娘甘愿放下身段,只为了身旁的这个男子能有片刻舒心。

难道,这就是坠入情网的魔力么?情,真的就能改变一个人么?

司马尚游似乎也不忍她这样下去,突然‘咳咳’咳嗽了两声。

茯蕶见他终于有动静了,高兴的热泪盈眶。急忙将他扶起坐好,拍了拍他后背,亲切问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感觉到哪儿不舒服么?”

司马尚游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他眼前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庞。一个让他无法面对的面庞。他似乎很是虚弱,见到自己躺在茯蕶怀里,便问道:“我这是在哪?”言语很是吃力,目光中一脸茫然。想是他受创甚重,还未完全恢复。

茯蕶喜极而泣,轻道:“你终于醒了!这是哪我也说不上来,我见你在江中漂流,便把你提了上来。你现在好点了么?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司马尚游见她连问了两遍,关切之情,傻子也看得出来。便道:“是你救了我?多谢你了,你本应该是恨我的,为何还要救我?”

茯蕶抹了抹眼眶的泪水,强自镇定道:“谁说我恨你就不能救你了?我爱救便救,爱恨便恨,你管我么?”司马尚游吃力地叹了口气。

茯蕶心中难过,其实她是多么希望他说出一句:我就管你。可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他仍是没能说出口。

司马尚游此时觉得自己内心如火烧般难受,全身似乎提不起一丝气力。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受了劫言道人一掌,也清楚的能感受到他这一掌是多么的霸道!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仍能醒转过来。便问道:“我受如此重伤,你怎么把我弄醒的?”

茯蕶道:“我给你服了几粒‘还心丹’,那是我师父亲自炼制的治伤灵丹。好在你命大,终究是挺了过来,你都昏迷了快一天了!”

司马尚游得知是她灵丹功效,心中十分感激。轻身续道:“姑娘救命之情,尚游此生难报,我,我......”言罢竟是难以自已。

茯蕶道:“我不要你报,你不要再说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了,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一切!我救你,也不是要让你报恩。”司马尚游知道她心意,她对自己动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心知她本心善良,自是性子刁蛮了些。总得来说,还是一个好姑娘。可自己偏偏心有他想,日后怎么面对,倒是难题。想到这,他心中不禁苦笑:我都命悬一线了,却还在想这些情啊恨啊的,当真是贱的很!

忽然他‘哇’地一声,口吐鲜血,全身炽热,如置火窟。茯蕶大惊失色,急道:“你怎么了?哪里痛了?”清泪簌簌而下。

司马尚游知道自己伤势太重,即使是服了灵丹妙药,若无高手相助,驱除体内积毒,仍是难逃大难。可茯蕶功力低微,自是难以相助。他想到自己大限已近,心中反而平静,缓缓道:“我怕是不行了,茯蕶姑娘,我有一个心愿,便是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船队的兄弟。我是水手,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船上!我,我想请姑娘带我去,去找马将军的水师船队......”说罢头已是无力的垂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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