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主饶命!啊!”
“还跑!”
苏门答腊,王城。
少渔翁国王此时得郑和水师之助,平定了内乱,心中对天朝感激万分,便即邀请郑和全船人员赴王城歇息。当他得知大明公主芳驾驾临时,更是受宠若惊,大摆筵席,迎接公主。安宁公主此次代表着成祖皇帝亲身出使南海,震惊了这些番邦之国。
众人对天朝更是又敬又服,多位王室子弟,王公贵族公子等全部赴宴,皆欲一睹天朝公主芳颜。有几个更是心存侥幸,万一公主看上了自己,要招自己为驸马呢?因此,苏门答腊全城大庆,众多名士俊才纷纷聚集王宫,以盼公主垂青。
安宁公主在宫中虽也经常随着父皇赴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自己坐在首位,殿下全是番邦之人。这倒让她不大习惯,所幸自己见惯了大场面,一时倒也不至于把控不住。
期间,少渔翁国王频频敬酒,公主不擅饮酒,便以茶代替了。而众多才俊之士亦是纷纷赞美,说道天朝不但恩德威服四方,便连公主也是女中豪杰,既有倾国倾城之容,又有大无畏之勇气,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有的更是夸张,说道公主便如天仙下凡,拯救了苏门答腊众生,要为公主建庙立碑。 安宁公主听到众人称赞自己,芳心亦是暗喜。哪个少女听到别人赞自己貌美,而不心动呢?只是此刻她心有所属,于这些才俊赞美之词,亦只是一笑而过之。 酒过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公主被安排在王宫中下榻。而马欢带着众将士却是驻扎在城外,城内只是郑和率领着一甘随从随身护驾。
出得王宫之后,费信便带着秦航和司马尚游在城中闲逛。苏门答腊虽不比中原繁华,却也是南海一带的大国了。城中城堡林立,高耸雄伟。城内夜市更是开放,及至申时时分,仍是有很多摊位营业生意。
秦航在摊位上挑了一个鹿茸角帽,他想带回去给若纯。上次在满剌加城,他挑的那对象牙角儿,若纯很是喜欢,后来他找了串细红绳,将象牙角穿好,便给若纯戴在了项间。
此时整个夜市灯红璀璨,商品琳琅满目,看得众人应接不暇,不知道该挑哪个好。城内子民也很友善,见他们是中原人士打扮,便即热情非常。想是郑和水师帮他们解决了国难,众人心生感激之故。
他们在城内转了一圈,买下了一些商品。便要回驿馆歇息,司马尚游却说道想自己一人清静片刻。要众人先行回去,自己随后回来。秦航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便即和费信回驿馆了。
司马尚游待他们回去之后,便顺着前方一个身影跟随而去。原来适才他要回驿馆之时。见到街西角有一个身影一闪而没,凭他的视力,自然是看清了那人是谁。他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那个人影在黑暗中奔走的很急,左拐右转之后,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寺庙前,司马尚游见她在庙外四处环顾了一下,便即入庙。
他不知寺庙之内底细如何,便施展起轻身功夫,飞向庙顶。全身贴在庙瓦之上。
那个人影进庙之后,双掌拍了三响。司马尚游知道这是江湖中人接头的暗号,猜测庙内肯定有人接应。
庙内此时却无声响,司马尚游不禁暗忖:难道是我看走了眼?
却听得适才进庙的人再次拍了两下手掌。而庙内此时也传来另外两声手掌响声,司马尚游心头一怔。暗道:接头也搞得如此谨慎,真不知这些人所谋何为?
进庙之人听见有人回应,便又拍了三下手掌,此时庙中终于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那声音粗犷低沉,光听声音,便知他年岁不再三十岁之下。
却听得那人道:“属下陈祖德参见少主!”
适才进庙的那人回道:“免了吧。”声音娇细。竟是女子之声! 陈祖德道:“数日前属下拜访那苏干剌,授计让他袭击郑和船队,不料却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看来,那郑和是命不该绝啊。”
那女子道:“上次我刺杀他失手,此次合击他的水师又泡了汤,难道这个任务便真完成不了么?”
陈祖德道:“少主切莫灰心。郑和在苏门答腊定不会呆太久,此次他下西洋的旅途也行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一月之内便能回航。到时候在他回航之时,属下调集本队力量和他周旋,这别人的力量始终是靠不住的。就如此次苏干剌。如此大好机会都把握不住,和这种人合作,终是无用。”
那女子稍作停顿,似乎正在考虑陈祖德的意见。
庙顶的司马尚游却听得越来越心惊,原来苏干剌围攻使君船队竟是他们合谋!
他心中微微有怒,数日前那场大战原来早被人算计其中,苏门答腊有如此黑暗势力,可怜那少渔翁国王竟还蒙在鼓里。
却听得那女子又道:“父亲大人还未有消息么?”
陈祖德道:“主上已有消息传来,他老人家听闻行动数次失利,心中已是不满。待此次郑和回航,主上应该会亲自现身。”
“什么!父亲他竟要亲自动手么?”那女子惊道。
听她话中言语,似乎不希望口中的父亲动手,却又很是盼望父亲到来。他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司马尚游也在想着,她的来历一直是个谜,想不到她的父亲来头更大,听那陈祖德口中意思,似乎她父亲势力很大。只是此刻他只听得这么一两句,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那女子道:“你们打算在何处动手?”
陈祖德道:“此事主上尚未定夺,倘若确定好了时机,属下定会提前通知少主。”
那女子悠悠道:“又是不肯说么?到底还要瞒我到何时?”
陈祖德道:“少主多虑了,时机一到,属下相信少主定会明白。”那女子似乎陷入了沉默。
良久,陈祖德道:“时候不早了,少主还是先行回去吧,否则让他们起了疑心倒挺麻烦的。”
司马尚游知道该听的已经听完了,正欲离去。那女子忽道:“上次让你查了他讯息,可有结果?”
陈祖德声音放低,道:“属下已经查明了,他是中原长江九曲坞大当家段江南的徒弟,和咱们倒是一条路上的。”
庙顶的司马尚游听闻此言,此时已惊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原来她竟暗查自己的来历!而且听那陈祖德的意思,自己的来历完全被他说对,更为重要的是似乎他们和师父是一路的,他们究竟是谁?师父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这些问题此刻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庙中人似乎没打算给他时间思考,那女子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陈祖德答应一声,便即转身出庙。
司马尚游在庙顶瞧他身形步法,知他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便凝神屏住呼吸,以防被发现。待那陈祖德远去后,司马尚游听到庙中尚有呼吸,知道那女子仍未离去,便即从庙顶缓缓落下。
那女子正在庙中回味陈祖德适才的话语,“他是段江南的徒弟?又和我们是一路的,他们到底想干嘛?为何这些关节细节要瞒着我呢?”
微微思索过后,她听得庙外有声响发出,登时警觉地向外一望,喝道:“来者何人?”
司马尚游缓缓从庙外现身,走近了庙中。
那女子一看是他,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诧异,更多的却有一丝心酸。他从庙顶飘飘而下,那么之前自己和陈祖德的对话,想是已被他听到。
司马尚游眼神直望着庙中女子,透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道:“惠儿,你瞒得我好苦!”
那庙中女子自然便是让他为之钟情的惠儿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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