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昶受了罚刚十几天,紫金城人人就都知道了,协政司司长程瑾之跟人出去赛马,不想那马突然发了狂,程瑾之一个不慎,被从马背上扔了下来。
据在现场的人说,程瑾之不仅被马甩了下来,还被踩了好几马蹄子,伤的可重了。
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啊,程瑾之背着一个昭瑜公子文武双全的名头,却在起码时被马伤到了。
虽然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只是人们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近乎无所不能的人,居然能被区区一匹破马伤到了。
事情传的这样的开,连崇文帝都给程瑾之往镇西候府里一批批的送补品,白明心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她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连白尚书都有些奇怪的白明心的反应。
在外面被疯传的程瑾之此时正仰卧在床上,左小腿上上着夹板,似乎是断了的样子,其他的部分被遮在被子里,也不知伤的如何,只是看他就算是睡着了也仍旧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伤的也不轻。
这天夜极深的时候,程瑾之的房门突然咯吱一声,然后探头探脑的伸进来一个头,守在一边的青山正要拔剑,那颗头的主人就出了声。
“是我是我——”
听见了声音,青山便“嗖”的一声收剑回鞘,怕吵到程瑾之,压低了声音道:“要进就进,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来人嘿嘿一笑,闪身进到了屋里,却原来是青河。
“青岩说他那里出了麻烦,他搞不定。”
看着青山,青河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说道。
青山不由得皱起了眉,“搞不定?什么搞不定?”
潘辅臣率兵去了南蛮,他虽是武艺高强,只是有时候暗箭难防,他又明显是五皇子这边的人,怕被被人暗地里下了手,程瑾之便派了青岩跟着潘辅臣一同去了南蛮,嘱咐他一定要将潘辅臣保护好。
如今回消息说搞不定,别是潘将军的安危出了问题?
青山心下一紧,看了看才睡过去不久的程瑾之,生怕程瑾之的托付出了问题,有些焦急的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仔细的说说。”
“嗨——”
青河露出一脸苦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看那些文书,所以也没细看,看了个大概就来告诉你了。”
“你!”
青山怒瞪向青河,“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也懒得看?”
青河瞥开眼睛,看桌子看凳子看房顶,就是不看青山的脸。
青山没办法,只得匆忙的将程瑾之暂交给青河照顾,自己跑去看青河没仔细看完的信了。
没办法,青河这样子,若是自己再不上点心,潘将军万一出了点问题,自家主子肯定会觉得棘手,他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青山关了门出去后,青河几步跳到程瑾之的床前,在他的脸上仔细的观察了好久,确定程瑾之睡着之后,又跑到了窗户边上,学了几声画眉叫。
没一会,程瑾之的房门又是咯吱一声,进来一个一身黑衣还用黑色斗篷遮住脸的人。
青河朝程瑾之窗的方向指了指,“睡着了,你随意。”
那个让人看不清脸的人微微一点头,“多谢。”
声音低沉,让人辨不出来是男还是女。
青河摆摆手,也不担心他会做什么对自己主子不利的事情,自觉的开了门出去,替来人望风。
关门声过后,除了和程瑾之稍显沉重的呼吸声,整间房间显得格外寂静。
一串脚步声过后,来人就站在了程瑾之的床前不动。
“哎——”
一声叹息后,来人解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张俏丽的面庞,正是白明心。
呆呆地看了程瑾之的脸好久,白明心又一点都不避嫌的坐在了程瑾之的床边上,还轻轻的将他的被子掀开,看他到底伤到了那里。
只是白明心没想到,程瑾之居然全身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除了那个上了夹板的左腿,根本看不出来哪里还伤到了,她又没那个三更半夜去脱程瑾之衣服的胆子,不由得也就泄了气。
“你这个人,这么逞强做什么,好好的跟人家赛什么马?这下好了吧,瘸成了这样,有本事你现在瘸着再去跟人家比试去啊。”
没见着程瑾之的伤,白明心又开始在他床边絮叨,一脸气愤的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睡得天昏地暗的男人打死,又怕将睡觉的程瑾之吵醒,只敢压低了声音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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