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史顿时觉得没了趣儿,又忽然欺身靠近,一把扯开了慕容知微蒙脸的面纱,果然见她的脸上漏了惊慌。
沙史突然笑了起来,“我还当你是个木头,原来你也是有反应的。”
慕容知微不搭话,沙史却语气一转。
“我本来是不会娶你的,只是谁叫你跟程瑾之扯上了关系,那就怪不得我了。”
慕容知微心里想笑,这人明明是被程瑾之耍了一道,却还洋洋自得的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真是傻的可怜。
慕容知微不说话,沙史也不理,敲了敲放在马车中央的金酒杯,马车就忽然稳稳的停了下来。
慕容知微正要奇怪,就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上了香车,直接坐到了沙史的大腿上,双臂更是如影随形的挂到了沙史的脖子上。
慕容知微哪里见过这等败坏风德之事,一张脸顿时吓的雪白,坐在沙史左手一伸便可触到的位置如坐针毡。
那女子却毫不见外的让慕容知微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还笑着管慕容知微叫王妃。
沙史并不说话,只抱着温香软玉在怀,自得其乐的饮着金杯内的酒。
过了一会,慕容知微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快出紫金城了,心中顿时大恸。
看着一边荒唐到无法直视的沙史,慕容知微还是开了口。
“我能去城楼上看紫金城最后一眼吗?”
乍听到慕容知婉的声音,沙史先是一愣,随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懂慕容知微要做什么。
慕容知微也不回避,任他探究的看着自己。
好一会,沙史才朗声说了声“停车”。
慕容知微眼睛微垂,重新戴好了面纱,起身下了车之后,顺着城楼上的楼梯就往上走。
他们看出慕容知微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拦她,上到了城楼顶上之后,她循着记忆,站到了上次送慕容知婉离开时自己站的位置。
手扶着有些发黑的城墙壁,她看着底下熟悉的景物,不由得就想起了那天十里红妆的样子。
也不知为何,慕容知微竟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忽然,她目光一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城墙下面不远处,那个静静立着的白衣女子。
那人也看见了她,两人目光相撞的时候,慕容知微忽然揭下了自己的面纱,扬唇一笑。
随即又将面纱带好,再没有半分留恋的转了身,沙史他们正在城楼底下等着她下去。
那个刚远远的看着城楼上的人正是白明心,她眉头紧皱,手里还握着一个被她不自觉捏做一团的纸条。
那原来最爱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男子,如今在纸条上写了“北城门外,有事相告”。
再上了马车时,慕容知微又成了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沙史也不理她,两个人各想各的。
路过白明心刚站的那个位置时,慕容知微还是忍不住撩起了帘子,只是外面却不见了那个白色的人影。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慕容知微无声的一声叹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送走了戎狄王子和“知婉公主”,程瑾之也活着从戎狄回到了京城,余皇后便私底下派人去了趟礼部。
隔天,礼部的尚书就亲自向崇文帝进了言。
“陛下,钦天监前几日夜观天象,三月后有个极好的日子,不如就将那天定位知微公主成亲的日子,您看怎么样?”
崇文帝神色不变,“我觉得很好,你就那样去办吧。”
礼部尚书喜不自胜的退了下去,一边派人告诉了皇后,一边着人先去准备婚礼要用的一应东西。
只是白天刚一过,“慕容知微”就突然病的起不了床了。
太医前去就诊了之后,说是病情来的极为猛烈,还有传染的危险。
皇后听说后吓了一跳,忙到了女儿住的驻黎宫去探望,只是到了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有些为难的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皇后,“娘娘,公主这病有传染的风险,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大胆!”
余皇后一声怒斥,微儿虽是体弱,但她一直也是康健的,她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女儿突然就得了什么会传染的急病?
“你让本宫进去,本宫就赎了你对公主不敬的大罪。”
那人一脸为难的看着余皇后,“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得病是太医说的,我们也是陛下派来的,您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见实在进不去,皇后不得不放弃了进去的打算,临转身时突然一回头,“若是知微公主有什么吩咐,你们若是敢耽搁了,本宫要你们好看。”
那侍卫眼神先是一闪,随即忙应了声。
余皇后不再停留,只是却低声的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去,打听打听那场接风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是。”
穿着粉色宫衣的侍女低了头,慢慢转身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等余皇后回到自己的坤宁宫时,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回皇后娘娘,据伺候沙史王子得宫女说,那日接风宴,那个戎狄王子不顾和知婉公主联姻的身份,一直在盯着知微公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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