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昶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离尤不敢不从,忙转身退了出去。
白明心这几日高兴,连晚上睡觉都能笑醒,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程瑾之也有像如今这般相处的时候。
迎春灯会啊,自己都还没有去过呢,应该会很热闹的吧?
看着手边那个墨色绣云纹的香囊,白明心心头还有些微的尴尬,她之前还嘲笑白明萤存心拿这些小玩意去讨好男人,如今自己竟也学的跟她一样了。
突然,白明心的房门“嘎吱”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白明心慌忙的将那个半成品的香囊藏了起来,拿起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书,摇头晃脑的读起来。
“小姐别装了,就奴婢一个,侍书没进来。”
听琴本来还挺奇怪,怎么今天小姐突然转了性子开始看起书来了,待走到近处时,不由得发出几声笑来,“您这书都拿倒了还怎么看,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吧。”
白明心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你这个鬼丫头,进来都没声的吗?将你家小姐我吓了这么一大跳。”
“啧啧啧,”听琴学着往日白明心教训她们的样子,神秘兮兮的凑到了白明心的耳朵边上,强忍着笑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姐这是做了什么藏在这里呢?”
说着,还不待白明心反应,一把将白明心压在胳膊底下,用宽袖挡住的香囊抽了出来。
“还给我——”
白明心眼疾手快,忙又将它抢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
听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白明心,“小姐自己的东西都从来没动过一针一线,怎么如今也为别人做起这东西了?”
“我——”白明心有些语结,但还是极力的辩解,“他帮了我那么多,还送了我那么多东西,于情于理,我都得还他点什么东西好。”
听琴撇了撇嘴,劝说她道:“那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侍书呢?若不是被我发现了,您这样苦苦地瞒着我们,又是何必呢?”
每次听琴一说起这个,白明心就有些头疼,侍书对她来说,一直像是个懂事稳重的大姐姐,而且侍书最看中那些规规矩矩的,而且自己那口头婚事还没退掉,若是被她知道了,主仆间难免要呕上一场气。
白明心现在就像是一个偷食了果子的孩子,生怕被大人发现了责备。
“过几天过几天。”
白明心这话说的没底气,差点有些不敢看听琴的眼睛。
“您还知道您这件事做的不对啊?按道理他若真想跟小姐好,就得等小姐跟平南候府说清楚了,等四月里小姐的十五岁生辰一过,正正经经的上门来跟老爷夫人说清楚,如今他这样,这算是什么事啊!”
听琴甚少疾言厉色的说话,如今这一番话下来,将白明心和程瑾之之间的问题说的一清二楚,连白明心也不得不承认,听琴说的十分的对。
“可是听琴,”白明心将面上还带着气愤的听琴拉着坐下,“我的心已经由不得我自己了,我见了就觉得快乐,不见他就觉得提不起精神,你是了解我的,他若是真的负了我,我一定抽身就走,绝对不会留恋半分,好听琴,你就由着我这些日子吧。”
听琴突然变长叹一口气,自家小姐这几个月来由内到外散发的愉悦做不了假,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帮着小姐瞒着侍书的原因。
“小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听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说的话哪里顶用?”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面上,听琴还是撇过了头不理会白明心。
白明心一笑,好笑的去慢慢的哄她,“你哪里是我的丫鬟,你说话可顶用了,不信你再说几句。”
“好啦好啦,”听琴被她烦的厉害,扭了扭身子,“小姐休息吧,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我做的。”
白明心笑了几声,看着听琴嘟嘟囔囔的去了外面,心里却将刚才听琴说的话听了进去。
“还是先想办法让长公主厌了我吧。”白明心摇了摇头,随后伸了个懒腰。
至于程瑾之,白明心头一次只想跟着自己的心去做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明心不打算深想,又将那个香囊翻了出来,虽然她不怎么做针线活,但是做个香囊还是绰绰有余的。
快到春日里的时光本来应该是闲适且安静的,但最近的紫金城可一点都不平静。
陈昌和张允昶见完面的第二日,他的桌案前就多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一封举报白尚书的姨娘孟青萍是戎狄探子的奏报,白明心若是在这里,一定认得出来这纸上的字迹和程瑾之得有八九成十分像。
另一件是张允昶些给陈昌关于孟青萍的一些资料,以及他想要陈昌做些什么。
陈昌呵呵一笑,对着自己收到的东西满意至极,却一点也不好奇这些东西是怎么来到自己家的。
能做到这样的神不知鬼不觉,也只能说明张允昶手底下的势力并不简单,也让陈昌更有胆子去做两个人谋划好的事情。
协政司主掌官员奖惩,是极接近天子,权力的地方,沈相非虽是年老,但仍是将协政司上下打点的井井有条。
但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总有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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