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女儿与丫环打成一团,花翰飞两眼一黑,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气晕过去。
没想到他一向温文尔雅、端庄娴淑的女儿,也有鬓乱钗横、衣裳不整的那一天。
这群人里面,丫环暂且不提。
其中两个是他寄予厚望的嫡女,平日间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般的呵护着;
另一个则是自己最宠爱的妾室所生,虽因某些原因,自己不曾特意去亲近过,但也未曾苛刻过一分一毫。
其姐妹间该有的,也从不缺她一丁点。
现在可好,姐妹三人就这样你一拳过来,我一脚过去的乱舞着。
脸上被指甲划破留下长长的一道红痕,没关系,继续;衣裳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多道口子,不要紧,再继续。
打红了眼的几人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一群人在向她们疾步靠近着。
不知是何原因,如此大的一个花府,府中下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在此之前竟没有一个人提前来向她们通风报信的。
直到一句气急败坏、怒气冲冲的声音平地而起,堪堪取得胜利的花巧倩等人才停止对花宁二人的攻击。
看到金刚怒目的花翰飞,几人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上。
花翰飞没有立即呵斥指责她们,眼光缓缓地在花府三姐妹之间淡淡的扫过。
看着伤痕累累的三人,他不是不失望,重重的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
“赶紧拾辍拾辍,一个时辰之后正厅集合”
面无表情的丢下这话后,花翰飞直接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海棠院。
宁蓁蓁紧随其后,对于花宁这个女儿,眼神淡漠,视若无睹。
周慕洁留了下来,她吩咐贴身丫环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女儿扶回她的玛瑙院,还叫婆子们把两个受伤的丫环也抬走。
最后,就只剩下花巧瑶与花宁主仆俩。
“花宁,你猜这事爹会如何解决?”
花巧瑶似笑非笑的询问道,不过,她似乎也没有执着于答案。
说完这话后就迈着小碎步,摇曳生姿的离开了。
她的步伐虽慢,但稳健有力,由此可以看出,先前受伤起不来的举动其实只不过是一场戏。
一场演给花巧倩看的戏,这大概也是她对对方暗地里的报复。
所以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君子会实行光明正大的打击,小人则会暗地里进行报复。
不声不响,手段层出不穷,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何时会被反咬一口。
花宁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她也不知为何,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子这么的憎恨自己?
而且从她的眼中,花宁看到了一点点的妒忌与羡慕。
论在花府的地位,同是庶女,自己与之相比,那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论身世,两人旗鼓相当,花巧瑶的生母曾做过丫环,自己的生母,也曾身陷于青楼烟尘之地。
论遭遇,两人都得不到生母的怜惜,但对方至少还有主母护着,不至于受到下人们的欺凌。
而自己,诺大的花府,除了莫忘,竟找不出一个能让她遮风挡雨之人,即使是暂时的,也没有。
鉴于以上三点,花宁实在想不出花巧瑶到底有何嫉妒自己的缘由。
“小姐,你怎么啦?”
此时的两人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莫忘小心翼翼的扶起花宁,见她目光深沉,似有所思,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没事”
花宁摇了摇头,怕莫忘太过于杞人忧天,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
想起周慕洁临走时那个警告的眼神,刚缓过一口气的她内心惴惴不安的。
看来,这次的劫,是不容易过了。
“小姐,不过是一串珠子,你又何必为了这一件死物与大小姐她们争个长短呢,如今可好,都不知如何收场?”
莫忘开始了她喋喋不休的模式。
这事虽不是自家小姐挑起的,但源头总归于这珠子。
所以追根究底,这罪魁祸首还是花宁。
当时的她要是能沉得住气,也不至于会得罪花府这两位嫡出的小姐。
这下好了,平日之间躲着、避着的人,不得罪还好,一得罪就是俩,想想这后果,莫忘就有些胆战心惊的。
花宁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今,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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