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莘缓缓说道:“你要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赵瑨向后躺了躺,没有理会自己的皇祖母。“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您到底是我的皇祖母?还是他石洪宗的姐姐?”
石莘微笑道:“我即使你的皇祖母,也是石洪宗的姐姐。这有什么区别么?”
赵瑨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当然有区别!一山怎能容得下两只老虎?这江山只能有一个人做主。”
石莘突然冷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太小了,有些事情还是没明白。之所以一山不能容二虎,是因为这山还不够大。石洪宗对对赵家,对皇室还是非常忠心的。你如果杀了他,就会寒了天下忠臣的心呐。”
赵瑨脸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冷了一大半。“皇祖母,宫卫军真的不能留么?那可是孙儿手里的最后一股力量了。还望皇祖母开恩,救救孙儿吧。”赵瑨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对石莘说了。
石莘开着意志消沉的皇孙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求着自己,不禁有些心软。
“孙儿,不交出宫卫军的军权,如何能安抚朝中大臣们的心呐?不杀几个宫卫军的侍卫,又有谁替你被这个擅杀朝中大臣的罪名呢?为了你的皇位你也得忍呐。”
赵瑨听到这石莘的一番话,浑身都没了力气,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他再次瘫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望着殿外仍在下着大雨的江山。他看不到希望。
石莘两鬓斑白,脸上也充满这疲惫之色,看着赵瑨的消沉,自己的心里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摇了摇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赵瑨看着外面好像已经看到,宫卫军被屠杀的景象。所有人的献血染红了大地,经过雨水的冲刷,血水流成了河。
“将军!”一个身披铠甲的宫卫军官兵向校场的高台跑去,这人正是左平疴刚刚派去打探消息的那个人。
那人还没跑到高台,就等不及喊道:“将军,出事了!”他的声音甚是洪亮,使得大半个校场的宫卫军官兵都齐齐的的看向高台处。
左平疴皱着眉头道:“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上来再说!”校场上数千宫卫军官兵仍旧一动不动的望向高台,全然不知会发生什么。
那名校尉跑到连滚带爬的跑到左平疴的身边,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属下,刚到司礼监,就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司礼监内全是死人,和满地的鲜血。司礼监的人全被杀了,就连就连。”
“就连什么?快说!”左平疴实在是震惊。
“就连指挥使大人都死在司礼监正堂的躺椅上!”
“什么!”左平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身后的一些宫卫军将领也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左平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在撒谎,在他身前的这名校尉,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他更相信面前的心腹不会骗他。
左平疴身前的校尉跟他是老乡,都是辽州人,他叫孙星弁。左平疴很是信任他,再说他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骗自己。除了真么大的事孙星弁无论如何都不敢说谎的。这是左平疴深信不疑的。
左平疴感到了四周浓厚的杀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左平疴脑子在飞速运转“在皇宫里杀人?谁有这么大的权力?难道是皇上?不会,指挥使大人可是圣上的心腹,皇上怎么会杀他,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难道是太皇太后?或者,是,石洪宗?难道传言是真的?”
左平疴下的手不停地颤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皇上派我去驻守宫门真的是为了控制住石洪宗?那么也就是说,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参与到了一场巨大的博弈当中。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显然这是皇上输了。”
“不好!”左平疴下意识说了一句,他突然想到张忠上如果被杀,那么自己接到的手谕就是假的。他想到手谕上说不让他带兵刃就是无形中的杀意啊。
“怎么办,怎么办?”左平疴在想到底有谁能救得了他。
“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即回营集结!快快”左平疴知道校场这上千人手里没有武器,就和被人随意宰杀的高阳一般,备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所以他必须带着众人回营。
“张千户”左平疴转身向后面的几名将领喊道。
“属下在”一名是披铠甲的大汉手抱拳,单膝跪地道。
“率你部,立即回营,全副武装。等候我下一步命令。”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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