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站着干什么!”老爷子抹了抹眼角,却是拉着我,直接将我按在了这条案右手边的另一把空着的太师椅上!
道家讲究个左为大,右次之,虽然我这位置没盖过孙老太爷的,但这右手边的位置却也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来坐啊!
“孙老太爷,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让你坐你就坐,这是孙家,不过就是个位置,你坐这儿,我离着近,说话方便。”
我心里一凛,这话分明就是个推脱,孙家人都穿上了正装打着阴阳世家孙家的名头来接待的我,这眼下的位置又岂会只是个位置而已?
只是孙家老太爷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算这凳子上了钉板,我也一定是要坐下去的。
不过显然这孙家不可能搞出这么幼稚的幺蛾子出来,所以这凳子只是普通的凳子,虽然是名贵的红木材质,但依旧也只是个椅子而已,只是我坐在上头,却比坐了钉板还要难受。
“不知道老太爷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说什么吩咐,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天意的一个卦而已,孽债,都是孽债啊!都是命里躲不过去的劫难,只是若能挽回,我这老头子也总想试一试罢了。”
“卦?”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孙天意卜卦这件事了,而这一次从这孙老爷子的嘴里说出来,我却多多少少听出了一些不他一样的意味来。
孽债?孙老爷子既然想要挽回,那这孽债就该是孙家的孽债,可孙家的孽债劫难,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跟鬼租喀有什么关系?
当初孙家既然能收了一块我们鬼租喀的鬼头腰牌,那就说明当初分明是我们欠了孙家的人情,可现在看来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这一次老太爷找我,但其实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老太爷。”
“你是想问问鬼头腰牌的事情吧,我要说的这事情也是跟这有关的,不过要说的有点多,我多唠叨几句,你别介意。”
“您说!”
这孙老爷子越是客气,我这心里就越是紧张,总觉得铺天盖地的一张大网兜头就要罩了下来,而这孙老爷子就牵着这网的一个线头,无论他站在什么立场上,只要他这手一动,是收也好,是放也罢,这网都会粘在我身上甩不下去。
而且,我也并不觉得孙老爷子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有些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回一趟老家,虽然我家里老太爷没了,但我爹总还是能知道些的。
“这要说起来,还得说你太爷爷的太爷爷那一辈儿,那个时候……孙家应该是我爹的太爷爷掌权。”
这老爷子说起话来倒是一竿子支到了八百年开外,我太爷爷的太爷爷,那个时候的事情可就悬了。
因为我记得我太爷爷的父亲那一辈儿,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出外场活没回来,死在了外头,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给我太爷爷,而连我太爷爷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三阴啊,说起来你怕是不会相信,在那个时候,鬼租喀可不是什么稀缺的行当,说不得遍地都是,却也好找的很,只是当年却出了一件事情,导致整个鬼租喀的行当被整个阴阳道里的人追杀,到了后来,便也就勉强只剩下你们齐家一家了。”
“追杀?为什么要追杀我们鬼租喀?而且为什么……难道那三块鬼头腰牌就是为了避这个祸才?”
“没错,当年齐家的老祖宗目光远的很,发现苗头不对就找到了我们家还有赵家张家,当时我们三家可以说是阴阳世家里的三巨头了吧,齐家老祖宗让我们三家无论如何保他们齐家一命,我们便答应了。”
“那……当初为什么要追杀我们鬼租喀?”我还是想不明白,这鬼租喀一来算不得上九流影响不到什么人或世家的地位,二来也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什么整个阴阳道上就偏偏容不得鬼租喀?甚至干脆赶尽杀绝?
孙家老太爷转过头来看着我,隔着那袅袅的香烟茶雾,那双和善的眼睛里却满是深意,似是感叹,却又有些怜悯。
“因为……”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鬼租喀掌握了一个天下人都想掌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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