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贺占霆就是凶手,你会不会也像那女孩父亲一样去取人性命?”
她没急着回答,而是假装深思熟虑的想了想。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虽替妹妹觉得不值,但更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道理。眼下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比很多人都好……”她从后面抱住雷万,用女人独有的楚楚可怜的方式哄道,“再说现在还有了你,虽无夫妻之名却比真正的夫妻更快乐。这一切来之不易,我不想轻易失去,要让我铤而走险去报什么仇,说实话我不愿意。说是没胆量也好,自私忘本也罢,我毕竟是个女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她滚烫的脸贴在雷万背上,这个男人顿时加深了对现有婚姻的厌恶。
他握住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承诺道:“美琴你放心,我一定跟那个母老虎离婚,长长久久的陪着你。说实话,之前在一起不排除只想寻寻乐子,但这些日子处下来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等我离婚,我要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可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走到前面来,面部焦虑更甚,“你倒是快拿个主意吧,咱们该如何扭转局面?”
“找夜后。”雷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她不禁大吃一惊:“夜后?”
“夜后与辛慕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出马辛慕必然就范,辛慕再出马,贺占霆那儿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辛慕也跟极乐场有关?”卢美琴指向库房内某处,一副万万没想到的样子。
“能进极乐场的人都不可小觑,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人和事,等你晋升后自然会大开眼界。”
“那夜后会帮我吗?你有多少把握?”
“我刚说了,你输在对奥古还没做出贡献,夜后那儿同样是这道理。你只要帮她办事,成为她的心腹,不仅能解开眼下困局,还能混到极乐场上游去,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好,我可以试试,只要不是超出能力以外的事,我都愿意做。”
“那走吧,快开始了。”
库房很大,类似小型车间,里面的货架全都空着,但还有许多制药厂用于包装的纸箱遗留在上面。
雷万拉着卢美琴的手从库房这头跑到那头,在最后一扇窗户下堆着些废弃木格。那些是用来装玻璃瓶的,他搬走上面几个,剩下的全用脚踢开。
木格下方很潮,黑黑绿绿像块方形的苔藓。他从怀里掏出个类似把手的东西,找准地上不易发现的两个孔,将把手两头插了进去。
只见他握住把柄使劲一捏,把手便纹丝不动贴紧地面,像被焊牢一样。再用力一拉,长满苔藓的方形铁板翻转一百八十度,一个暗道露了出来。
卢美琴一点也不客气,熟练的提着裙子慢慢往下走。雷万随后也踏着台阶一步步往下,只剩脑袋露出地面时,伸手绕到铁板背面用同样的方式取下把手,再顶着铁板慢慢放下。
铁板砰一声盖回,丝毫看不出痕迹。
顺台阶往下走了几米,整段路暗不见光。卢美琴小心谨慎的放慢脚步,一只手摸着墙壁慢慢走到平坦处。她有些担心,拉住雷万的手,雷万走下台阶后换到前方,又牵着她继续朝前。没几步就摸到了门,轻轻叩三叩,里面有人将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穿黑色塑胶衣的人,身形非常魁梧。
“两位贵宾,请。”
黑衣人的声音像机器人,手指前方一台立型安检门。雷万和卢美琴将私人物品放入黑衣人脚下的箱子,依次通过安检门,走到一排铁皮柜前。
雷万从柜里取出两个面具,两人先后戴上,按下开关。
卢美琴率先走向前方一块幕布,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先前的一段路是极乐场贵宾通道之一。称为之一,是因为这里虽是雷万的专属通道,但他却不是极乐场仅有的贵宾。
极乐场由“夜后”掌权,在她之下有七个非常信任的心腹,内部称七煞。七煞享受贵宾待遇,各自占有一条通道,每次进场还可带一名同伴随行。
卢美琴正是雷万的同伴,但雷万可以直接坐到第一排,她却只能在第一区或第二区找没有标注名牌的座位落座。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参加极乐场的兴趣,自从雷万带她来了这儿,她很快上了瘾。
随着《夜后咏叹调》结束,司仪登场致辞,囚笼被推上来。里面关押着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上回也在,他们是暂未被选中的人奴。
她心想,如果换自己上台挑选,一定选那个二十来岁看上去一副受虐倾向的年轻男子。
今天被抽中执首刀的是ID名为“食人蚁”的会员。他上台后直奔主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个四十来岁的人奴,并以极快的速度用小叶刀剜下对方一只耳朵。人奴痛苦的挣扎,张大嘴却叫不出声。“食人蚁”趁机又逮住他的舌头,将其三分之一割了下来。
他看上去很亢奋,举着鲜红的舌尖在舞台来回走上一圈,像高举着某个奖杯,赢来喝彩不断。囚笼里另外两个男子麻木的看着这一切,眼里毫无希望。
“食人蚁”执过首刀又多割了一刀,走到司仪面前,在其手中的平板上点了点。屏幕出现200000这个数字,司仪带头鼓起掌来。
“感谢食人蚁为圣研计划捐资二十万!”
一番掌声后,第一排七个人陆续上台。卢美琴一直盯着雷万,心里很不是滋味。
雷万喜欢上她了,说要娶她的时候,她一阵耳鸣。
以前陪雷万玩,她是在演戏,可今时今日一看见他就有种想鞭笞的冲动,这让她感到迷惑。她有时会想要跟他在一起,有时又连想到他都觉得恶心。
唯一不变的认知是这男人真跟狗一样,越打越听话。
只可惜这条狗还不是她钟爱的品种,但夜行丛林,又不得不牵着防身。
想着想着,雷万已从台上走了下来,手捧一只高颈宽口的玻璃壶,里面装着半壶殷红液体。再看台上,剩下的几个还在排队,依次用手里的玻璃壶通过人奴左腹的“玉狐金管”向里面灌装血液。
人奴快被榨干,处于休克状态,通体满面呈半透明状态。
“请各位享用纯血。”司仪说。
雷万先给她倒了一杯。她魅惑的看着杯中晃荡的红色血液,掀开面具下半部一饮而尽。
喝过纯血的宾客三三两两上台,或用手或用刀,以及各种随手之物,对人奴进行最后的摧残。
她也加入其中,这是“极乐场”最让她喜欢的环节。
看着人奴的眼珠被自己挖出来,她偷偷笑了,长期的压抑被短暂释放,整个人得到强有效的安抚。
“给我制造麻烦,威胁我,怀疑我,伤害我的人,我要让你们碎尸万段……不,挫骨扬灰!”她在心中狠狠骂道。
囚笼里那个叫作Lucky的年轻男子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有种想主动献祭的绝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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