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守军十有八九皆是跪在张辽身旁,令得张辽感觉自己是鹤立鸡群,颇为不适。
“陈老哥,我们这样逼着将军,不会受刑吧?”
“法不责众,你个瓜娃子,破马张飞想些甚东西,咱们将军治军威严,但也对咱们很是平易宽厚。”
“就是,你个伢子别抬起头来,待会将军回过神来,记住你就麻烦了。快点,把头给低下来。”
“是是是……”狐笃连忙低头道。
张辽凭借着过人的武力,听着身旁几人的窃窃私语。辽怕是对不住主公了,罢了!
“来人,开关,救援吕公镇。”
“诺。”
“诺。”
……一声声嘹亮的应诺,张辽与众将士一样,眼中含着仇恨的火光看着城门打开,吊桥落下,好男儿谁不愿学冠军侯!
阴山之南、黄河自西来折南流之处的并州云中郡,并州军的左军营寨的一个帐篷中灯火通明。
粗麻筚缕,有冠无冕的吕布,常年握粗重兵器的手却拿着一本《诗经》。摇曳的烛光照亮着竹简,此时是雅篇黄鸟一章。
“黄鸟黄鸟,无集于谷,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旋言归,复我邦族。
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
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吕布低诵黄鸟,忧虑的看往北方,而且诵读最后一句“言旋言归,复我诸父”的时候语调更是沉重,不知是担心北方的哪位父老弟兄。
吕布一介猛将,却被义父丁原冷落屈居文职做了主薄。揉了揉劳累的双眼,把《论语》放在了文案一边,双手撑起清晨处理文书疲惫不堪的脑袋睡了起来。
“我儿,我儿……醒醒,醒醒,”与吕布颇有几分神似的白发素衣老者推攘着闭眼的吕布道。
吕布耳中传来了自家老父的声音,很是欣喜,终于自己是梦到他了。
吕布向吕父大拜,略带惭愧道:“父亲——”
吕布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脑中思绪万千,却是不能言一词。自己在老父在世时,就为了权势拜丁原为义父,为了一己私欲……难以自禁的羞愧,吕布又是一大拜。
吕父看着自家的虓虎,笑了笑,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也,怪为父没有管好你的追名逐利之心,为父幼时追逐万金,你追逐江山美景。罢罢罢,我且去休。”
“父亲……父……父亲。”
“父亲,”吕布一声长啸,大手往空气一抓,真的将他盼进梦了。抹了抹湿润的脸颊,复我诸父,复我诸父啊!
这是昨天欠下的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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