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宋面对突然间的发问也是一惊,“儿不是逃兵,儿是太子放回来省亲的。”
“瞎说,太子回国,哪里有半夜放汝回来的道理,分明是汝偷偷逃回来的,汝个挨千刀的要害死大家么?”
外面的狗吠声已经让周边四邻警觉起来,如今大半夜听到外面有细细的谈话声,有的人就不免穿衣起床,查看一下村里的情况。
毕竟这个时代赵国跟秦国一样实行的是连坐制度,一人犯法,祸及邻里。
秦国基层组织是乡里亭为单位,乡长俗称乡啬夫,设有三老、有秩、啬夫、游缴;里设有里正,负责最基层事务;亭设有亭长负责当地治安。
而赵国的基层组织约有区别,里设有邑,邑里按照什伍制度组织,十户为什长,设有什长,五家设有伍长。
通过组织框架上一级一级的专门管理,形成了帝国运行的基础,专门负责户籍、丁劳役、征收钱税的基层组织。
这不,跑得最快的仍然是伍长之丁,一天见弟媳说的最后几句话,他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眼中完全没有了困意,急切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侄儿,怒道,“宋娃崽子,汝这逃兵跑回来不是把保里一起祸害了,汝还是那么不懂事,快赶快回军营去。”
伍长突然的举措首先是吓得老妪心都凉了半截,而之宋却又些愤怒。
之宋拉着老妪的手哭着解释道,“阿娘,真是太子看我们在邯郸城内,更是离家近,所以放我等回来好看看阿娘的,阿娘、二叔你咋地不相信阿?”
之丁不由得变得生气起来,“妹媳,汝看这宋儿子分明是撒谎狡辩,看还不是你以前娇惯的,现在我那幺儿还没回来,他却回来了,你说不是逃兵还会是什么?”
老妪脸上有些颜面无光,她最得意的是老大老二成为了烈士,面前这老四如此不争气,更是扫了她的颜面,一听到这二叔这样说,她更是急切下捡起房前的一把扫帚,没等到保长之丁说完话气得瞬间朝之宋的身上打去,“都是我太宠你了阿,害的保里招难,汝怎不像你的大兄二兄他们可是保里的英雄,汝三兄好歹也是个壮士,汝怎地如此不争气。”
突然挨了打,之宋更是“哎哟、哎哟”地呻吟了几声,更是条件反射朝后退了几步,他突然回忆起胸中的路引证明,急忙用手把胸中的布帛掏出来道,“儿是冤枉的阿,儿子思娘心切,却把这路引证明忘记了,这可是太子府的引信。”
老妪听到这里,高高举起的扫帚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汝话当真?怎么不早说?”
之宋求救似的望着二叔之丁道,“二叔,汝识得字,何不帮阿娘和我证明一下?”
之丁也是一愣,本来多说了几句,还以为这弟媳要多教育一下,没想到之宋掏出这手中的布帛,并且说得若有其事似的。
“拿来吾看看,真伪一看就知。”
之宋赶紧用手递过来。
“这、这路引是真的……”之丁重复了几下,不免补充道,“汝真的会得到太子府的引信?一般可不会在上面盖印的。”
听到这种话,老妪也有些激动,这下之宋至少不会被抓回去了,也不用影响大家了。
有了二叔的话,一旁的之宋如蒙大赦一样,心里更是有些自豪道,“这可是太子亲手盖的印,为了表示我们的功绩。”
“汝等可算是遇上了贵人。”伍长之丁更是有些赞许。
“那是、那是,这都是拿命挣来的,明天太子府还要摆宴犒赏我们,听说每个人都要赏赐很多的金银珠宝,说不定够我们用几辈子勒。”
老妪并不在乎有多少钱,眼下得知儿子解释清楚了,她想起这二叔的幼子好像也在当差,好奇地问道,“汝那堂弟勒?”
“他在咸阳~为国赴难了!”之宋也是有些沮丧地回忆起堂弟的惨状,哽咽着回答着二叔。
一旁的伍长之丁一脸煞白地坐在了地上,手打在地面哭喊道,“我的儿阿,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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