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是君后把们看得太高了，也把陛下，看得太仁慈了，”温音苦笑：“这后宫之中，沉沉浮浮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功夫。相信君后对此深有体会，不是吗？”

冯晴并不理会他话里的挑衅，只是抬手招了不语过来，吩咐道：“陪他去一趟内府，让他们派请温家主夫进宫。就说是的意思。”

温音却并未谢恩，只是抬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轻笑：“殿下的容貌比起十年前，可真是天壤之别。当年的第一公子呵，多叫妒忌。”

冯晴尚未开口，一旁的宫已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当然是事实，但温音竟然敢就这样说出来，的确是太出意料了。

“温君侍也说了是当年，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总是会有许多变化的，”冯晴不急不缓，抬了抬手腕：“比如的容貌，比如的手腕。”

“君后不提，臣倒是快要忘了。”温音看看他抬着的手，掩口一笑：“君后的技艺当真是天下无双，又是菩萨心肠，肯刻一整版的金刚经来超度的那只畜生。只可惜后来宫里的奴才不小心，把那玉版的经书弄碎了。”

冯晴笑笑，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是接着道：“也有许多东西没有变。比如温君侍对陛下的心思，又比如，君后的位置。”

“君后说的是，”温音仿佛很是苦恼，叹了一口气：“君后真是好运气，明明只剩了一口气，竟然还能挺过来呢。”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冯晴冷冷地看着他：“温君侍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跟叙闲话么？”

“当然不是，臣是来与君后做个交易。”

冯晴不搭话，温音便继续道：“臣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忽然就对君后爱之入骨了，不过臣看得出来，陛下很想除掉温家，又担心牵连太大闹得沸沸扬扬。”

“后宫不得干政，温君侍如果不懂这个道理，本宫可以请教。”

“君后，真面前不说假话，如果把温家嫡系的名单和罪证交出来，陛下和君后，可以省去很多功夫吧。”

冯晴微微愣了愣，他的确没有想到，温音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再怎么说，他也是温家嫡系子弟，温家虽然不如温子墨那么受宠，但也绝对没有被冷落过。而今居然会罔顾家族的利益，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着实令大吃一惊。

“君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吗？”温音缓缓一笑：“君后是冯家上下的掌上明珠，想来是不会明白，被家族当做弃子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吧。”

冯晴摆了摆手，让伺候茶水的宫退了出去，只留了穆罗云坚持让他带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

温音倒是根本不意这些，嗤笑道：“这些都是陛下的心腹，退不退出去有什么关系？横竖陛下都是会知道的。”

“想多了，只是不希望君侍难看的样子落进下眼里，再怎么样，也是陛下的，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温音沉默了片刻，呵呵笑起来，半晌才嘶声道：“君后到底是君后，也许真的比更适合做君后吧？当年陛下放弃选了，果然是有道理的。”

“”

“怎么，居然不知道么？”温音一怔，随即着了魔般格格笑起来：“也对，冯家姐妹几个都把当宝，怎么会告诉。”

他顿了顿，似乎是回想，声音不自觉地低柔了下去：“陛下为太女时，原本先皇是要为和陛下赐婚的。”

冯晴皱了皱眉，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温音对他格外记恨，他自囚钟晴宫时，连温子墨都不怎么搭理他了，温音还是锲而不舍地给他制造各种麻烦。原来根源竟是这里。

“先皇已经对母亲提过这件事，只差一道圣旨了，”温音目光落得很远，仿佛是想起来当年的事，轻声道：“可是她去了一趟冯家，回宫后没多久，太女正君就成了。”

冯晴全然不知还有这样的渊源，但既然让温音耿耿于怀到现，显然当年的这件事，并不只是先皇一时兴起这么简单。

“君后不想知道原因吗？”

“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原因么？”

“呵，君后果然是聪敏过，”温音轻笑：“因为冯家为了，肯做出更大的让步。对先皇和陛下来说，都更有利。”

“那又如何？”

“不如何，哈哈哈，冯家以为让嫁给了心仪的就是对好，肯定没有想到，一步退让就免不了后面步步退让，差点弄到家破亡的下场吧。”

冯晴面上的笑意渐渐收了，冷然道：“到底要说什么？说愧对家？”

“不，不不，过去的事了，有什么愧对不愧对的呢，”温音哈哈大笑：“是要告诉君后，别忘了的枕边是个什么样，她当年可以为了利益娶，往后也会为了国家放弃。可笑当年对她也曾是一片痴情吧。”

“有什么可笑的呢？若她是爱江山更爱美的性子，当年只怕也不会中意她。”冯晴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很快便回了神，笑道：“至于的枕边是个什么样的，就不劳温君侍关心了。不过温君侍既然把她心里放了这么多年，想来是很清楚的。毕竟，那是温君侍求而不得的。不是吗？”

温音被他“求而不得”几个字刺得脸色一白，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冯晴也不相逼，只冷淡道：“现，趁还有兴致的时候，温君侍不妨说说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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