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白炽灯通电的“嗡嗡声”传入我的耳朵。 其他的几个事故受害人家属坐在icu对面的塑料椅上疲惫地睡着了，而我坐在那儿，呆呆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手机的响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喂？”我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阮阮？”季南阳迟疑了一下，“我是不是给你打电话打得太晚，吵醒你了？”

我将耳畔的手机拿到眼前，十二点半。假若我说我没睡，他一定又会问我嗓子怎么了，于是我只好答道：“没事。”

“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

“没关系。”我拿着手机，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

“你那边很好吧？”

“嗯，很好。”

“那，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我在医院里坐了一晚上，泪痕早已干涸，经过的护士试图和我说话，都被我忽视。

“阮汐！”李老师焦急的声音从走廊的一头传来，她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你一晚上都没回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除此之外什么回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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