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珞早已看见了那老者,上前施了一礼,道:“老丈您好,在下杨珞,来此求见俞大人,有紧要军情禀报,只是与这位贺爷生了点误会,并非蓄意滋事,还请老丈明鉴。”
那老者对杨珞微微点了点头,向场中道:“叔元,还不住手?”
那汉子闻言跳出圈外,走到老者身旁,气急败坏地道:“老爷,这帮小野孩子全都不是好人。”
那老者挥手止住了他,向杨珞道:“老夫就是俞兴,你有什么紧要之事,不妨现在就说出来,若是当真紧要,老夫便向你们赔罪,若是只是平常,你们上门打人,便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杨珞正要开言,却见已有无数宾客和家人从院中涌出,当即说道:“俞大人,此处耳目太多,不是说话之处,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老者道:“好,请公子到书房详谈。”说罢转身当先而去。杨珞向雁静如、豆子等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在门外等候,自己跟着俞兴向院中走去。
二人进得书房来,杨珞转身掩了房门,将泸州之事原原本本地向俞兴讲了一遍。俞兴听得须眉皆张,重重一拍桌案,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眉紧锁,在屋中不住徘徊。
俞兴思索了一会,回头对杨珞说道:“小兄弟,你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么?”
杨珞肃然道:“若有半句虚言,愿依军法处置。”
俞兴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刘整早有反心,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摸着胡须沉吟了一阵,又道:“兵贵神速,刘整逆贼必定料不到我已经得知泸州变故,此时出兵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杨珞道:“那也不一定,我从刘府中逃出,刘整虽然不一定知道我来了成都,却也必定有所防备,只怕要取泸州城还得费些周折。”
俞兴道:“他有防备也要打,若给蒙古鞑子站稳了脚跟,以后再要取泸州就更加难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我已决定了,即日出兵。”
杨珞略一思索,道:“俞大人言之有理,杨珞也愿意随军出征。”
俞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一心为国,可是你连日劳苦,若再随军出征,身体必定吃不消,力倦神乏,怎生与敌军周旋?依我之见,你与你的兄弟们还是先在舍下休息两日,待得元气回复,再到泸州助阵不迟。”
杨珞想到各位兄弟确实都已困顿不堪,心中迟疑,一时难以委决。俞兴见状道:“小兄弟,别再犹豫了,就这么决定,我这就吩咐下人替你们准备酒菜和客房。”
杨珞连忙道:“不可不可,我们怎能打扰俞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俞兴板着脸道:“怎么不可以?俞某生平最爱结交侠义之士,无论年纪如何,一律平辈论交,小兄弟若是不答应,便是瞧不起老夫。”
杨珞闻言忙躬身道:“岂敢岂敢,既然俞大人如此说法,那杨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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