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微眯,紧抿的薄唇微微勾着,银色的面具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林小夕伸手,抚摸着冰凉的面具,其实,她很想看看面具下藏着怎样一张脸。
指尖静静摩挲,滑到面具的边缘,感受到他无意识将自己搂得更紧,心,突然软得跟棉花糖一般,轻轻吁出一口气,将手收了回来。
终有一天,他会愿意将他的真面目呈现在自己面前。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并没有看到他倏然睁开的眼中莫名的失望。其实,他是渴望她亲手摘掉他的面具,但同时又害怕她看到他的脸。
一日的困倦席卷而来,林小夕枕着他的手臂,缓缓入睡。
听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声,烈风睁开了双眼,灼灼的视线,望着怀中人安详的睡颜,融着浓浓的宠溺。
第二日一早,东方珏便向烈风二人辞行,既然来到金陵,他也有必要去南宫府探望两位老人。临走之前,他留下好几副药方,详细说明孕妇禁忌的食物和药物,烈风一直用心倾听,遇到疑问还提出来,东方珏看到他认真学习的态度,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欣慰,如果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希望烈风让她幸福。
烈风亲自将东方珏送至别院门口,林小夕独自一人爬上阁楼,倚靠在栏杆上,望着东方珏骑马远去的背影,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柔和而温暖。
她知道,她的初恋已经埋葬在这带着露气的深秋早晨。
眼眶,不由湿润。
一双手臂自身后将她揽入怀中,烈风的头贴着她的脖子,呼出的热气搔得她的耳朵痒痒的。
“看什么呢?”他的嗓音带着几分迷醉。
林小夕指了指天边的红日,轻笑,“日出。”
烈风抱着她的身子晃了晃,声音糯糯的,“娘子——”
林小夕轻啐一口,“谁是你娘子?”
“我不管,昨晚都抱着我睡了,娘子要负责!”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神了!语气一抬,甚是不悦,“你是不是男人?”
烈风邪笑,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为夫是不是男人,娘子验身不就清清楚楚了嘛!”抱着她蹬蹬蹬地下楼,直奔卧房。
林小夕蹬着两条腿叫道,“混蛋,你放开我!”
府中的守卫和下人都神出鬼没惯了,即使有几个在外游荡的,看到这副情景也慌忙躲避,不敢蹦出来破坏一幅完美的画面。
烈风抱着她如过无人之境。踢开房门,将她放到床上。
林小夕警惕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如临大敌一般。烈风扑哧笑了,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送至她的面前,“这药须趁热喝。”
原来是赶回来喝药,林小夕松了口气,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这药好苦!”
“已经加了蜂糖,保证不苦。”温和而耐心,像是安抚小孩子。
林小夕迟疑着接到手中,喝了一口,哇地一口吐到地上,吐着舌头叫苦,烈风拿过药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突然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半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暧昧地笑道,“娘子真不听话,偏要为夫用这种方式喂你吃药。”
一碗保胎药,一半到了她的肚里,而另一半则留在烈风的肚子里。
林小夕从来没有意识到男人可以像烈风一样赖皮。
自从醉酒那晚以后,他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爬上她的床,即使她当时将他踹了下去,并亲手拴门,第二天睁眼,仍旧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的胸膛睡得衣衫凌乱。
而他,面对她愤怒的目光,眨着惺忪的睡眼,鼓着腮帮,无限委屈,“娘子,你昨晚又睡了我。”
看着镜子里莫名微肿的嘴唇,脖子上冒出的几颗草莓,白痴都知道是烈风昨晚偷偷种下的,林小夕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外界并不知道林小夕的去向,烈风对外称盟主在闭关,暂时由他代理盟主一职。
烈风越加忙碌,他不光要忙听风堂的事情,还得解决武林中的大小事情。
据报,西廊国和大齐国边境有异动,西廊国秘密派兵驻守在天山脚底,而大齐国也毫不示弱,驻扎在边境的守军日夜巡逻,国境出入也严格许多,即使普通的通商还在正常进行,但剑拔弩张的味道甚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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