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不在这!
又是一股寒意从头透到脚,让萧玉珠不禁打了个冷颤。
顾不上细想,得赶紧跑去其他地方看看,心里越急越跑不快,好几次险些被地上的石子拌倒。
“玉珠,你跑啥咧?”好像是石头的声音。
这石头和金山坏事做尽了,萧玉珠懒得回头看他,加了把劲,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去。
石头在后面追着,大喘吁吁地跑出身汗来,见萧玉珠要往河边的方向去,一边招手想把她拽回来,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玉珠啊,别往河边去,危险!”
石头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再一抬头,萧玉珠的影儿都不见了。
萧玉珠跑到河边,累得呼哧直喘,双脚发软无力,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地,跌跌撞撞地过来,扶着大枣树直喘气儿。
波涛汹涌的洪水在离脚几尺远的地方翻滚,水里时不时地有南瓜漂下来,随着河水向东流去。
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傻蛋的身影,他不会真的随着这洪水而去了吧?萧玉珠扶着大枣树的枝干,望着洪水,眼角不自觉地流下泪来,拣了石子往河里漂着的南瓜扔去,“这该死的南瓜,全是些害人精……”
扔着扔着,她浑身没力,扔不动了,身子靠在树干上,一想到傻蛋若真掉进河里,这么凶猛的河水,得冲出几里远,怕是连尸首都捞不上来,满脑子都是傻蛋娘痛苦欲绝的悲痛场面……想起傻蛋送她的风车,杜鹃花,眼窝里的泪水情不自禁涌了出来,现今想起来,傻蛋傻愣愣的模样,一副鼻涕虫样,也没那么讨厌。他虽是和她非亲非故,但在萧玉珠心里,他就是她的亲哥哥。
萧玉珠抱着树干,嘤嘤咽咽地哭着,眼泪快哭干了。
“玉……玉珠……”
这声音是傻蛋的声音,没错!
萧玉珠回头看,见傻蛋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脸上衣襟上全是泥,该死的是,手里真的抱着个大大的南瓜。
萧玉珠上前抢过他手里的南瓜,狠狠地摔在地上,“叫你去捡!叫你去捡……”
傻蛋一脸迷惑地看着,搞不清状况,他刚从河水浅的地方捞了个南瓜,还捞了几个茄子,茄子在路上走着掉了,这南瓜他喜欢吃!
见萧玉珠眼哭得肿了,搞不清楚出什么事了,结结巴巴地说,“你……咋了?”说完,见萧玉珠摔坏了他喜欢吃的南瓜,满脸不高兴,搓搓鼻子,弯腰去捡地上摔成两半的南瓜。
萧玉珠从树下扯了根树枝,使劲儿往傻蛋身上打去,“还捡,你爹娘都快急疯了!”
傻蛋嘻嘻笑着,不敢再去捡地上的南瓜,手摸摸后脑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疯……了?”
这树枝打在傻蛋身上,他不觉得疼,萧玉珠手里火辣辣的疼痛,和一个傻子生气,只会把你自个先给气倒了。
萧玉珠扔开树枝,拍干净傻蛋的手,牵着他回家去,回去晚了,他爹娘得急出病来。
傻蛋娘坐在堂屋,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指着傻蛋爹骂,“叫你好好看着孩子,你不看着,这下好了,一个孩子打水漂了,让我怎么活啊!”
“婶子,叔,傻蛋找着了。”还没进屋,萧玉珠便大声喊。
傻蛋娘从屋里冲出来,见真是傻蛋回来了,冲过来抱着傻蛋痛哭,“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上哪了?”说完,推开他,看了看,见他好端端的没事儿,更是喜极而泣,抱着傻蛋一个劲儿抹眼泪。
萧玉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傻蛋娘,傻蛋娘一听,这小子果真是去捞南瓜去了,气不打一处出,从墙脚抽了根竹条,过来就要抽人。
傻蛋爹连忙拦住她,说看着他点就是了,别让他再去河边了,他一个傻子,哪懂啊。
傻蛋爹娘平日里最忌讳别人叫旦儿傻子,今儿也是气不过。是头牛,教个四五遍也得学会打左犁,这旦儿是教了千百遍也教不会啊。
傻子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傻蛋爹鼻子发酸,心里打翻了酱醋瓶,更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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