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承了他人情,自从搬过来,叶锦念对陈景望,也不似之前那么敬而远之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锦颜肚里嘀咕,起来穿了衣裳,锦玉也跟着起来,两姐妹吃完了早饭,还不见陈景望出来,不知在做什么。
锦颜就有点儿坐不住。这些日子,她发现一件事儿,只要是杜清弦来了,陈景望就待不久,所以有时候倒盼着杜清弦来。可是今个左等右等不来,只得找了个由头,去了东边厢房,看两人正在下棋,锦颜随口问:“这就是象戏么?”
“是啊!”叶锦念回头瞥了她一眼:“就是象戏。小妹,你做什么?”
锦颜道:“我找件衣服穿。”
叶锦念笑道:“好好的姑娘家,非得扮成小子。何苦来?还是穿昨天那一身多好?”
锦颜本来就是没事找事,随口应了一声,便合了箱子。叶锦念目注棋盘,又道:“你这是要去林伯伯家么?”
“嗯?”锦颜本来没想去林庆之那儿,叫他这一提,顿时想起,是得去那儿一趟,看看林庆之消气了没有,有甚么交待。贺青山老口子,还有贺子涵有没有说什么。一眼瞥到陈景望,想了一想,便道:“陈公子。”
陈景望这些日子,被她的软钉子碰惯了,也不讨这没趣,见她进来也不招呼,只含笑而已。听她一叫,才道:“颜儿有甚么吩咐?”
他本是玩笑,锦颜却正正经经的答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想起来您认识县太爷,所以打听一句,如意镇上的胡满堂,跟县太爷可有亲?”
陈景望愣了一愣:“胡满堂?没有罢?”
“哦!”锦颜再不打二话,便转身出去。
她其实并没打算挑拨,要挑拨陈景望,她自认还没这个本事。可是叶锦念是君子,绝不会背后论人短长,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的。而陈景望若去问别人,就着了形迹。他这种人,习惯把一切事都掌握在手里,便是细枝末节,也想细细查清,即便是个随意的话头,也不会轻易放下,必会抓着再来问她,就算忍着不问,能叫他心里不痛快,也是好的。
换了衣裳,一出屋门,便见叶锦念和陈景望站在廊下,杜清弦不知啥时也来了,正依依的站在陈景望身边,姿势甚是柔媚。陈景望一见锦颜,便笑道:“颜儿。”
锦颜一停步,他便比了比身边的杜清弦,笑道:“这位杜姐姐,倒是县太爷的正经亲戚了,你若要问县太爷的事儿,不妨问她。”
他这些日子对杜清弦不冷不热,杜清弦自然也察觉得到,难得这么和颜悦色的指到她身上,虽然对方是锦颜,杜清弦也无暇计较,放柔了表情道:“县太爷是我哥哥,你要问他什么?”
锦颜有点不解陈景望的用意,瞥了他一眼,陈景望却只含笑,神色毫无异状,锦颜便道:“我一个小老百姓,哪问得着县太爷的事儿。”
先捧上一句,杜清弦神色愈见光彩,笑道:“没事,你问就是了,我不会怪你的。”
锦颜便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昨个给林伯伯拜寿,碰到一个人,叫胡满堂,人家都叫他胡财主,他借着县太爷的名儿,在林伯伯府上开骂,骂的好难听,还说县太爷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我有点信不过,想问问他是哪个。”
陈景望一皱眉,道:“是么?这个胡满堂是甚么人?”
杜清弦急答道:“表兄,我知道这人,不过是个脑满肠肥的蠢物,家里有几个臭钱罢了。等哥哥对他恭敬?做梦去吧!真个不知天高地厚!”
陈景望沉吟了一下,皱眉道:“原来如此。这种在别人寿筵上闹事的人,人品想必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就只是弘表兄有些冤枉,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咱们跟他有甚么关系。他是一方父母官儿,倘若治下都是这种人,借他的名儿作威作福……”
他咽下不说,摇了摇头。锦颜微讶,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他这几句话,分明是煽风点火,却隐在温文尔雅的面目之下……他简直像是看穿了锦颜的用意,却反而在帮她达成目的。杜清弦虽是草包,却也没傻到这种程度,对兄长也不如何亲呢,兄长的政声,更加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陈景望开口,自然不同,她单只是为了讨好陈景望,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理她呢!不管她做什么,横竖是胡财主受罪,哪怕她把他杀了呢,又不是她叫她去杀的,赖不到她身上。锦颜若无其事的转了身:“陈公子,杜小姐,你们聊罢,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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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出去玩了两天,于是,连续几天都米追上进度,更新时间一直不太稳定,米存稿的包子伤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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