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当家人柳恒茂没来,来的是柳氏二哥家儿子四郎柳恒鑫,他有些眼热姑父竟然不动声色就将易茶捐马搏了玺书,苏端铭倒是热忱地让他利用知府赈灾一事,为柳家博个好名声。他寻思了半天,要是自家一下子拿出上千石来,自然有些犹豫。“姑丈,您看,此次赈灾我得出多少才能搏个头彩来?”
苏端铭知柳恒鑫是个有野心的,他问话可不是说柳家,而是他本人。苏端铭有些为难,打从上次去到柳家后,见柳家诸孙之间的争闹,知晓自己插手太多,如今脱身也难。不过他今日格外高兴,也没多想,道了句:“量力而行便可。”一见对方神色有些不自由,便又补了句,“赈灾一事也不是迫在眉睫,不如再缓缓,看看其他茶商如何应付,贤侄归家也正好与恒茂多商议。”
柳恒茂若是以柳家名义来赈灾,名声虽是柳家,可是要也象苏端铭得到皇帝的玺书的话,这不是让柳恒茂白白捡了个便宜么?柳恒鑫认为姑父太偏心了,不免有些黯然。另外,他寻思着姑父这一次捐百匹良马,少说去年也就采出上万斤黑茶了,苏家哪来这么多茶叶的?他想到了上次柳恒青从柳家运出的茶叶,不知有否被扣下来?
“姑丈,刘家来人可有什么说头?”
苏端铭一想到刘家,就叹了一口气。“能有什么说,不过是说在我这里多捞些便宜。刘大也运了茶去北地,却是差点儿被扣,要是弄一个私贩茶业暗里与胡人交易,便是私通卖国之罪,他们大抵是怕了吧。”
“姑丈是真神通,运筹决算于千里之外。边茶紧缺,南江茶叶又不让咱们运到北地去,明明是赚上几倍的钱,又赚的是胡人的,朝廷怎么就不放行呢?姑丈消息灵运,京城可有准消息了?”柳恒鑫颇为关注这些,毕竟柳家也想多贩些到北地,一直跟着苏端铭走,可是祖父要是过世,这家业要闹着分家的话,到时各顾各的,哪个都想抱苏端铭的大腿,可是,谁才是那个能抱稳的人呢?
苏端铭端起了茶盏又放下,道:“这事来得突然,此次我也是多亏诚王早点知会消息,恒青也是个机灵的,竟是帮我办妥了。朝廷上的事,我那三哥却是只让我先稍安勿动,现下正是户部与兵部闹得紧的时候。”
柳恒鑫磨破了嘴皮子,也没从苏端铭嘴里得出自己想要的答复来,不免有些失望,更有些不心甘。瞧着姑丈的语气里,对恒青赞赏有加,如此一来,自己在苏家能讨到的便宜就有限了。
他正思量着如何才能在分家时不吃了亏,却听到苏端铭道:“你祖父的身体大抵是不成了,你们兄弟几个都是能干的,打理营生都有一套,只是到底得有个出头的才是。故此,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想当初,刘家本来也不至于垮了,奈何他们自己内讧,若当日推选一人出头主张家业,何至于现下这般光景?这是前车之鉴啊,你归家与恒茂也说说。”
柳恒鑫面上答允了,心里却另有一番算计。
苏端铭认为自己做为亲长,该说的都说了,偏生柳家个个都厉害,要是自家继春能有柳恒青那般好手段,倒也好了。继春不行,只能指望着润春忠心些,帮着继春打理好,可是能干的人,生不生反心,今日说不准明日的事。如何让润春更忠心于苏家呢?
苏端铭自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刘家儿子多,无一个能干的;柳家孙子个个都有一手,不服管;自家是膝下空虚,无子可靠。
真正是世事难能如人愿。
苏端铭在合计这些事,想着如何把苏家茶叶发展成百年名茶,而唯春,此时也在合计着一些事。
“碧乔,东院这些日子,可有哪些管事婆子格外走得勤了?你帮我去找金妈妈问问,外头掌柜的、各管事给嫂子那厢送礼送得格外隆重的,都有哪些人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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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编说:周三才能上架。不好意思,昨日一文钱“谎报军情”了,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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