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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想医门渴望梅，十年心地仅成灰。早知世事长如此，自是孤寒不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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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面对如珍的要挟，不得不慎重考虑，与如珍谈了好些条件后，在如珍一个劲发咒赌誓日后必报答她的情况下，终于遣了个小丫环偷偷地去找继春了。

继春中了暑气，吃得盐水等，早已好转了些。一听到小丫环说如珍要被少奶奶卖到小三滥的地方去，呆了。继而似是说服自己一般地道：“你们少奶奶，断不会这般，她，她心地没这般坏的……”

他的话绵软无力，小丫环小声道：“少爷，如珍姐姐说，上回她挨过少爷的身子，只怕肚里已经……”话未完，继春已然又惊又喜地坐了起来，道：“真的？她怎么不早说？”

那丫环道：“如珍姐姐说方才没来得及与少爷说，现下被关在屋里，马上就要挨少奶奶的打了，怕是半条命要没了的。”

继春三两下就系好中衣，外面罩上一件道袍，摇摇晃晃就要往外走。到得东厢正院里，果然见如珍被人拉拉扯扯地往院中间的春凳上按着，正要打板子。

“住手！”继春似乎用尽平生力气吼道，终究没有多少力道，根本不及朴氏那一喝声：“给我狠狠地打！”

继春赶紧在丫头的扶持下踉跄奔了过去。“秀娘，打不得！打不得。”

“怎么打不得！打死她，也不过一个丫环，我赔几两银子便是！给我打！”朴氏一见他维护一个丫头，就来气，冷着脸，只着人打。

涂氏眼珠转了两转，“少爷，这贱婢侍候你不周，身为大丫环管教小丫头不力，要不然哪会出这等乱子来；她若及时备了中暑的药，少爷你也不用受罪；少奶奶罚她打，还是轻的……”

继春被她三两句话堵回来，自觉没面子，可是对着个奶妈，他也从没甩过脸子，只好求道：“秀娘，我现下大好了，且饶她一回吧，错本不在她。”

朴氏见他维护到底，自然不甘心，恨声道：“错不在她，难道在我？我哪里错了？你得个病，我急得也差点倒下去。如今这么大事，你还维护一个丫环，这院里哪还有我立足之地？是不是嫌我不识趣？我是不是需得赶紧走人，给人腾地方才是？”

继春被她一凶，习惯性的便不知该如何说了，胆气又软了下去。

如珍低低地唤了一声：“少爷，奴婢怕是不能侍候你了，你多珍重。奴婢没照顾好你，奴婢怕是下九泉也心不安了。少奶奶要出气，打死奴婢都不为过……奴婢本就是个命苦的……”她一边说一哭，手却下意识地向下护着小腹之处。

继春经她这么一提醒，立时又想了事情的重点，得护住她肚里的孩子才是。“秀娘，打不得，她，她肚里已有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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