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好讲话法?”
“她啊,但凡我们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不想去找郎中,便也找上她去,还别说,比郎中的不差,却是不花半点钱,不送她个小物事她也不开口占便宜的,别的丫环做错事连累她挨训的时候,她也不吭声。平日里我们倒是忘了有她在,用她时才想起来,就这般,她也不曾半点与人生气的,大家都当她是个好拿捏的,随叫随到。金妈妈与宅中其他管事婆子也晓得她这本事,有时哪个丫环不妥了,也让她帮着看看。”
提到如男,碧亭好似有些推崇,毕竟她自己不多话,难得见得如男也是一个只干实不多嘴的人,略略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一个丫环,怎么会医道的?那一定识字了?”唯春见她说得起兴,也对这个丫环更上心了,打听得也更详细了。
“听说如男她家原来是开医馆的郎中,后来医死人了,被那家送了官,判得甚重,好象是流徙,她家过不下去,将她卖身到刘家。她是长女,受她爹教了一点儿……”碧乔说得犹犹豫豫,有些她也是没把握,“她是半口不提往事的,这些也是奴婢东一句西一句听来的。”
唯春没想到如男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一个女人也懂些医术,着实了得。要是个好的,那兴许能帮上自己的忙。
只是,刘氏?她有些不放心。“我上次让你派人去盯着刘姨娘那处,可有什么动静?”
碧乔摇了摇头,道:“奴婢塞了些钱给一个东厢扫地的婆子,前个儿问过她,她说刘姨娘院子虽偏,可极少人来往的,不曾见有任何异常。”
唯春想:难道自己多虑了?
在前一世里,唯春只记得父亲受重伤归家后,母亲与自己日日守在榻前,开始时半点不让人插手。
后来,母亲忧虑过重,病倒了,朴氏这时不耐烦侍疾了,于是自己一个人侍候两个人,奂春与如玥也帮帮忙,韵春那时三心二意的,刘氏提出来照顾父亲,母亲点了点头。
唯春对刘氏有些不放心,建议母亲将她打发了出去,为的还是上一世如玥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着实让她对家中诸人都起了疑心。谁是好,谁是坏,真正是费思量。想不出来,不如将无干的人都清走,针对主要目标,也就好了。人少,自己也好周旋。
可是母亲认为自己管了父亲的私事,不悦。唯春也觉得眼前不好提,刘氏没做错什么事,苏家不多她这一个人吃饭,或许,父亲也要施舍刘家几分面子,到底都是茶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唯春思忖,自己不能因为担心,就让父亲把所有的生意伙伴都得罪了。
想到此,她对碧乔道:“没事最好,让那婆子莫松懈了,时不时你去提点一两句的。天热,我也乏了,先歇一会儿。”
碧乔虽然心里好奇小姐为何对一个可有可无的姨娘在意了,只是小姐不想多说,她也不敢多问,赶紧侍候她躺下。
才出门去换衫子,就见到如玥急急地由着丫环扶了过来,她忙迎过去,扶着如玥道:“表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九小姐不是过去转达了十小姐的关切了吗?如玥为何中了暑还要急着赶来,她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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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首诗非一文钱杜撰,乃是古诗词。一文钱觉得有些能与文中内容相表合,就凑合着用了。请君莫研诗背后的写作背境与暗含的其他讽时讥俗,看着整体表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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