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起睡觉而已,我又不会把你怎样,你何苦这样伤害自己呢?”周扶扬一把将她打捞上来,又牢牢地将她圈在怀中,充满责怪却又很是心疼地说道。
“不会把我怎样,那你刚才又是在对我做什么呢?”她愤愤地质问道。
“刚才是我太情不自禁了。”他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脑袋轻轻在她颈间摩挲着,叹息着说道:“你知道吗?今天和你分开后,我一直都在想你。或许你并不稀罕我对你的思念,或许你现在也还没有爱上我,我也知道不能勉强你,我也从来不是强求他人的人。我这样一厢情愿地对你,或许在你看来根本就是犯贱,我也有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你,甚至对自己说不要像个傻瓜一样做让人笑话的事,因为回到家太过急切地想要见到你,所以我强迫自己和你错开,去凝碧池里游个泳,让自己变得冷静些、理智些。可是很不幸地是,无论我怎么暗示自己怎么逼迫自己,即使将我整个人都沉进水中,脑海中浮现的仍然是你的影子。像我这样热烈地爱慕着一个人是不是很丢人呢?
回来后我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先见到你,然后告诉你我是多么想念你。可是我没在你房间见到你,我忽然心里害怕起来,生怕你因为今天的事而对我心生怨怼,说不定你根本就没有回到府里来,而是悄悄地离开了。所以,当我发现你在落花亭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狂喜吗?我是多么庆幸你还在这里,在那一刻,我只想将你好好地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你,无论是睡梦中还是醒来时,一转眼便能看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洒脱自负的周扶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为什么一反常态地要去强求某个人某段情……”
听着他这样深情的低声倾诉,语气中真挚的情意与隐约的无奈让她为之动容。对于今天他的突然冷待,她只是觉得他太过小器,动不动就生气,却还不至于恼怒怀恨什么的。但是他刚才不由分说地强吻于她,又说那样幸灾乐祸的话,她则不能等闲视之。他可以不理她,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什么过分亲密的关系,但是,想要随随便便地欺负她,那她真是无法忍受。
然而,女人总是感性的动物。明明前一刻还恨他入骨,势同水火,下一秒。他只消一番深情告白,甜言蜜语。柔情万千,女人又会心软下来,将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悉数掩盖,只记得关于他的好,相信他是真心的。觉得自己其实是幸运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湘妆还在抗拒着,但态度明显缓和很多。“请你放开,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去!”
“我不放!”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耍无赖地说道:“我知道你懂的!你那么聪明。连我话中的隐语都能猜到,这么浅显明白的话怎么会不懂呢?我都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就不能稍微怜惜我一下吗?我也只有在你背对我的时候。才能说出这些连我自己也连以置信的肉麻兮兮的话来。真的,假如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会觉得太丢人了。所以我更加不能放开,我不敢面对你。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好吗?请不要离开我好吗?”
“快别说傻话了!”林湘妆叹了口气道。柔能克刚,自古皆然。他这样一番软语相求。她还真是强硬不起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求也求不来的。你对我或许只是因为一时好奇,觉得我可能和其他女子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你感到新鲜。等新鲜劲一过,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一身缺点。对我便不会倾注这么多热情了。与其太过认真投入,到将来却秋扇见捐被人弃如敝履。还不如清醒一点,不要错误地开始!”
“什么话?”周扶扬激动了,将她脸搬过来面向自己:“你就这么肯定我将来会对你始乱终弃吗?你就如此不相信我的一片真心?要不要我们试试看?我们来打个赌,看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看到底谁才是最坚持的那一个?”
林湘妆被迫扭过头来正对着他,他的脸上一片虔诚之色,眼中有因不被信任而迸射出的痛苦之色,她忽然又有点不忍。到底是因为自己性情凉薄还是害怕自己会受伤而故意抗拒啊?将来总是无法预知的,而可以把握的现在的他,是如此地真实如此地深情专注,令人心生不舍。
好吧,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软弱。
“信不信的话,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日久见人心,到时候就知道了。”林湘妆伸手推开他,将脑袋回归原位,心平气和地说道:“还是送我回去吧,我还没洗澡呢。”
“就在这里洗啊!”他耍赖道:“我帮你洗好了。”
“得了吧,像你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儿,你给我洗澡我不会觉得荣幸,我会嫌你洗不干净!”林湘妆不无揶揄在说道。
周扶扬见她还有兴致调侃自己,想必心情好转不少,虽然被她一番抢白,倒也不觉得可恼,反而开心得紧。
“这还不简单,我让红绣和绮缎来给你洗不就行了?”他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情不自禁伸手抚弄着她的头发。
“还是算了吧,免得让人说闲话。”她摸索着挣脱他的怀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坐下:“你让红绣去把我的拐杖拿来就行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不用求人看脸色!”
“我已经叫绮缎把那个什么破拐杖拿去扔掉了!”周扶扬一脸不以为然道:“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不要想着下地乱走。我特别交代过绮缎的,她就是你的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让她带你去。她若是不扔掉拐杖,那便是想偷懒懈怠!”
“周扶扬,你怎么这样?”林湘妆圆睁着双眼,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扔别人的东西啊?你也太**独断了吧!”
“我就是**独断!”周扶扬双眉一扬,手上掌风往外一送,案上的烛火应声而灭。他又将她裹进怀里往床上一躺,强行将她的头按着他胸前,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安歇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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