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忙得做顿饭会累死?哦,怕她累,就让你娘饿死?”
李氏的话有点胡搅蛮缠。
周舫之还想解释,丁玉竹忙拉拉他的衣袖,轻声劝道,“相公,别惹娘生气了,娘身子不好。”
周舫之这才闭口不说。
墨兰慌忙又行礼,脸上带着很真诚的表情自责,“墨兰真该死,饿着娘了吧?厨房还有早上的鸡汤。要不给我去给娘热了端来,娘先垫垫?娘是周家的支柱,可千万别饿出个好歹。”
李氏又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又提到早上那碗恶心的鸡汤。还有弄到她头上身上的油渍,怎么也洗不掉。幸亏玉竹带来的花露水,洒了许多。这才将她身上的油渍味掩盖过去。
李氏还未发话,墨兰却又皱了眉,吸着鼻子四下寻,“这是什么味儿啊,娘?像是……哪个丫头用了这种劣质的花露水?”
墨兰往李氏身边的丫头扫了一眼,“以后可千万别用了。我是种花的,对这些花味儿特敏感。这种花露水。闻着刺鼻,就是那田野边的狗尾巴花制的……”
“你胡说!”喊话的人是丁玉竹。
“我真没胡说,不相信你试试,我只要一闻花露水的味儿,就能说出是什么花制的。这狗尾巴花价格低。专长在那粪坑边上,一个铜板一大捆呢,制来也容易,不过也就是丫头们用用,稍有些身份的,没人用这个。”
墨兰看着侍立在李氏身后的朱樱,很认真的说,“我是想提醒下,朱樱啊。以后可别用了,这种花刺激性强,花粉能引人皮疹呢,制成水以后虽说好些,但毒性还在。你们用用倒不要紧,几个喷嚏也就过了。可老夫人上了年纪,可受不了这毒性的刺激,万一有个什么的,该死的可是你们。一会儿,快去把衣裳换了,好好洗洗。”
朱樱当然知道这味儿是来自丁玉竹给李氏用的花露水,可她不敢说,只好应了一声。
李氏瞟了丁玉竹一眼,没有吱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娘,我……”丁玉竹还想分辩,被李氏一眼瞪了回去。
李氏不疾不徐的站了起身,将手伸向朱樱,“扶我回房歇歇,饭好了喊我。”
朱樱忙应了,扶着李氏转回屋。
李氏想强装镇定,匆匆的脚步却显示了心里的急切,可能是真担心身上的花露水有什么影响,得赶紧回屋换衣裳吧。
墨兰强忍笑,冲杜鹃挥手,“走吧,回屋换衣裳。”
丁玉竹甩开周舫之的手,冲过来挡住她的路,“姚墨兰,你胡说什么?那花露水是我娘给的,明明就是外番贡的波斯菊,还是我爹回京述职的时候带回来的,怎么就成狗尾巴花了?”
“啊?原来是你的啊,”墨兰恍然大悟,又往李氏离开的方向指了指,捂嘴,“那……,用那花露水的是……娘?难怪娘的脸色那么难看呢,我还替朱樱担心,怕她受罚。是你就好办了,娘不舍得罚你……”
看着玉竹摇头,“玉竹啊,不是我说你,这狗尾巴的花露水以后就别用了,衬不起你的身份。啊,还有,跟丁大人说一声,他一定是上当了,波斯菊清香淡雅,哪会是这个刺鼻味儿?改天我去寻寻,看哪个花田里有没有波斯菊,带回来你闻闻便知。银子是小事,身子才是大事,以后别用了,啊?”
丁玉竹愣在当场,不知要怎么反驳,墨兰是养花的,说起花儿来,就是一套一套的,她也不可能驳得过,而且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波斯菊。这下惨了,本来想讨好李氏,倒成了害她,李氏心眼小她是知道的,这样一来,怕是在李氏的心里扎了根刺儿,相公也不知怎么看她。
丁玉竹担心往周舫之看了一眼,本想在他脸上找些安慰。可却见他眉眼带笑的看着墨兰,完全没把她的尴尬放在眼里。丁玉竹又急又怒,扬手就想往墨兰脸上扇。
还没等她的手落下,杜鹃己经跨前一步,将她的手捉在半空,再重重的掷了回去。然后微福身子行礼,“奴婢护小姐心切,请大奶奶恕罪。大奶奶还请三思,我们小姐是朝廷命官,身子不是一般的金贵,这一巴掌下来,搞不好要惹上官司的。”
杜鹃的话说得恭敬,态度却是明显的不把她放在眼里。连个丫头都这么嚣张,丁玉竹气得颤抖,再看向周舫之,仍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住,“哇”的哭了出声,转身奔回自己房里。
周舫之往她离开的方向看看,叹口气,身子却没动。
墨兰摇头,“去劝劝吧,玉竹是个心思单纯的,又一心为你,你应该知道珍惜。”
“墨兰……”周舫之犹豫着没动,还想再说。
“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肖想了。”墨兰冲他摆手,阻住他后面的话,转身回西厢去了,没有一点儿不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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