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点头,笑着回道:“是呢,茶凉了倒刚好适合娘喝。妹妹们说得有道理,这茶难得,扔了着实可惜,咱们一起喝了吧。一两银子一两啊,若真就这样扔了,实在罪过,回头若真不小心给老太爷知了,就这么倒了一两银子,还不得怪咱们暴殄天物?”
说完,墨兰端起茶,结结实实的喝了几大口。
秋兰,寒兰就象忽然松了口气,继而相视一笑,面色顿时缓和了许多。又遇见墨兰似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象在探寻什么似的,二人不由一阵慌乱,忙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等众人饮尽了面前的凉茶,朱梅己经将刚才各人所采的春兰花洗净,依墨兰所授的方法在炉上培干端了上来,用小碟盛着,摆在托盘里。从前到后的顺序,依次是秋兰,寒兰,俪兰所摘的,然后是冰梅,绿萼和玫儿的,一一的摆了在桌子。
寒兰伸手拈了朵自己摘的春兰来看,一边抬眼问了朱梅,“你可没弄错吧?这是我摘的么?“
朱梅点头应道:“不会错的,六小姐。我按三小姐的吩咐,很小心的分开了洗,分开了培干,相互之间都没有沾到过。”
秋兰,俪兰也饶有趣味的将自己面前的干花拈了一朵来细看着。罗氏就吩咐冰梅将各人所摘之花和着莲花茶一起冲泡,冲了许多盏上来,一人一盏的由众人试饮。
最后得出的结果,果然是用了春兰花点茶的莲花茶,味香且浓,远胜之前喝的莲花茶。而秋兰,寒兰,俪兰所摘的花点茶,香味相差无几,胜于冰梅,玫儿和绿萼所摘的春兰点过的茶。
俪兰一向不多话,这时也只是淡淡的绽出些微笑,也有些得色,然后用帕子将点茶多余的春兰花包了,说是要带回去冲饮。寒兰则喜形于色,拉着大太太一起,一连喝了好几盏。秋兰也面露得色,一面品着自己的花茶,轻轻的点头,一边还一脸不屑的时不时瞟向墨兰。
墨兰心里暗笑,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喝着茶,一面还时不时的夸赞几句。陆氏不知原委,想到墨兰如今的处境,愈发心里堵得慌,勉强将面前的茶喝了几口,就借口身体不适起身告辞,墨兰跟着告辞,众人也没有留。
大太太,二太太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又再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女儿们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罗氏便将屋里所有不多的莲花茶给了大太太的丫头榴花捧了带回,将秋兰,寒兰所摘培好的兰花也小心的包了,让榴花一并拿着。然后也就随便给二太太带了些桂花茶。二太太虽然心里颇有微辞,但终究没好多说什么,又想着反正是白给的,拿了也就拿了,心里就又高兴起来。
不知什么原因,午饭的时候,秋兰,寒兰都有些蔫蔫的,没什么胃口,随便拨了几口饭就放了碗。然后还有些反胃,脸色也灰暗,没有神采。大太太心里犯着嘀咕,心想早上喝过的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转念想想,自己和二太太也喝了不少,也没什么异常反应。墨兰则反而胃口奇好,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俪兰也如平常的饭量一般,罗氏也是,脸色如常。
大太太也就没有太在意,想想也许是天气闷热,积食的关系,所以吃过午饭,她就亲自送了秋兰,寒兰回房休息,嘱咐丫头们好生照顾着。
谁知,秋兰寒兰回房后不到一个时辰,寒兰的房里忽然传出恐怖而又惊慌的尖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等丫头们领着大太太惊慌失措的跑进寒兰的房间,大太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又听见对面秋兰的房里传出同样恐怖的尖叫,凄惨的惊心。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大太太哆嗦着双唇,两脚软得挪不开步子,颤颤巍巍的几乎是由丫头们搀着的奔出寒兰的房间,又奔进秋兰的房里。
秋兰瞪大着双眼坐在梳妆台前,双手举在脸边,想摸却又不敢摸,浑身颤抖着。大太太才进了门,忽然的又听见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怎么了,怎么了啊?”大太太颤着声走近,果然象她担心的一样,秋兰和寒兰一样,从额头到脸上到颈部,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能见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一颗连着一颗,一片连着一片。将贴身衣服掀开,身上的皮肤也一样,到处是触目惊心的水泡。
秋兰还好,虽然这些水泡奇痒,她看着恐怖,终究不敢去抓。而寒兰却顾不得许多,随手乱抓。水泡一破,里面象清水一般的粘液就流了出来,流到哪里,哪里就又会生出一片水泡。就这样又抓又生,又生又抓,又抓又生,等大太太又奔回寒兰房间的时候,她的脸上就没有一块好皮肤,难看不说,还痒得钻心。
“啊!”“啊!”秋兰,寒兰的房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丫头们慌里慌张端着水盆奔进奔出,将姚家大院搅得一团乱,连姚老爷和姚木瑞都从花田里赶了回来,还是一样的手足无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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