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姚木篱去了北门花行以后的几天,陆氏思儿心切,几次向姚老爷请求前去探望又被拒绝,所以有些郁结于心。她日日的唉声叹气,动不动的以泪洗面,身子开始有些不爽利起来。前天晚上可能又着了些凉,第二日便起不来床。所以墨兰便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来陪伴陆氏,没事就在她房里说说话儿,替她舒解舒解,就没时间再去老太爷园里。
陆氏病的这几天,只姚老爷来探过一回,也是在屋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而其他人从来没出现过。姚木篱没有回来,也没有信来。墨兰估计是根本没人告诉他,不过,为了不影响木篱在外工作的情绪,她也就没把这事儿传出去。而且,依陆氏的病况看来,墨兰认为也就是个小感冒,所以她煲了几次“五根汤”给她喝,陆氏喝了几次,发了汗,渐渐的也就好了起来。
这天早上,是陆氏生病以后第一次去饭厅里和大家一起吃饭,墨兰特意早些起来,到陆氏房里亲手服侍她穿戴整齐,再一同去饭厅里吃早饭。
陆氏和墨兰来到饭厅的时候,早饭己经摆好,家中所有的人都己经入座,见了陆氏,除了姚老爷略略的抬了抬眼皮,将她打量了一番,其他的人都是一脸的冷漠,各说各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家人的冷漠,墨兰是早有心里准备的,所以也就只当未见。自己的家人自己疼,是她一贯的宗旨。所以给姚老爷,大太太见了礼,她也不多说,小心翼翼的搀了陆氏入座,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坐定。这时才发现,桌前,姚木瑞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给她的感觉,只要一个字便可以形容,那就是“圆”。
她的脸是圆的。鼻头是圆的,眼睛也又大又圆。难得嘴巴却很小。唇又有些嘟嘟的,看上去就象是大圈圈中画了个小圈圈。只是这所有的圈圈合起来还算匀称,加上肤色极白,所以总得说来,她倒也还算得上漂亮。
这女人的位置就在墨兰的对面。她只转眼看了墨兰一眼,便又转头去向大太太,有些讨好的继续着她刚才的话题,“娘。这些天我身子不好,也没常去你屋里请安,我心里总是不安。昨日我特意让冰梅把屋里存着的莲花茶翻了出来。等阵子娘和妹妹们一起品品吧。我瞧着冰梅制茶的时候,很费了功夫的,我试过味儿也香,娘先试试,如果喜欢。我再让她都送去娘屋里。”
听她这话,墨兰才想起来听杜鹃说起过,这个女人应当就是姚木瑞的妻子罗氏凤仙。自己刚来的时候,她刚小产,这时自己来了一个月了。她这几天想来己经出了小月。只是看这女人说话的样子,只顾着讨好巴结大太太。对于病后的陆氏却连问都没问一声,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极为不屑,可见得也就是个势利小人。
大太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语气却并不是很客气,“凤仙哪,我虽然喜欢喝你屋里的茶,但喝茶终究是小事,你别一门心思的都在顾着个丫头制茶喝茶上,身子得好好养养,这才是大事。”
罗氏自然知道大太太指的什么,这时眼圈有些发红,又看了一眼姚木瑞,这才勉强陪了笑,道:“我知道的了,娘。”
姚木瑞的脸色铁青,却是没有多说。倒是二太太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对着大太太笑道:“这也不知怎么的了,按理说呢,老人家都说喝茶不是能长寿么,也就是对身体好啦!可你这媳妇儿茶喝了不少,怀也怀了不少,可怎么就保不住呢?”
“咳咳。”这话题让姚老爷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沉着脸拿起筷子,“吃饭吧。”
众人便都应了,开始吃饭。 吃完饭,家里的男人就跟着姚老爷一齐往花田里去。送走了男人,大太太带着秋兰,寒兰正要回房,就见得罗氏快步走了上前,向她行了个礼,讨好的笑道:“娘,秋兰,寒兰,一起去我屋里喝茶吧?冰梅己经回去准备莲花茶了。”
大太太虽然向来喜欢喝花茶,可这时对罗氏却是一肚子怨气的,哪有什么心情喝茶,只瞟了她一眼,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得罗氏又对凑过来的二太太道:“二太太和俪兰也一起去吧,这莲花茶制来不易,在我爹的铺子里,得一两银子一两的。”
二太太对花茶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一听到银子,她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哟,一两银子的茶啊,那得是多矜贵!我先尝尝,你再给我包上一些,平日里我没事也好常喝喝,反正我也不挑口。”
看着她一副有了好处就粘上来的样子,罗氏是打心里厌恶。要换在平日,她才懒得搭理。可这时自己没什么底气,大太太又在气头上,总得多拉着个人为自己说话,二太太便是最好的人选。所以笑着答道:“这有什么问题,莲花茶倒是不多,恐怕得先紧着娘屋里。不过,我屋里还有些好茶,我让冰梅给您包着,您先凑合着喝,等回头莲花开时,再让冰梅做些给您送去。”
二太太喜笑颜开的应了,果然对于罗氏的大方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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