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花朝节这天,丁太守率众县令的行程,每年都差不多。先是在花神庙祭祀,之后便是巡视西园县附近的几家花田。巡视地点都差不多,年年不过都是赵,姚,魏三家。
魏姚二家的花田离得近,所以先安排的是赵家的古柳林花田,尔后是姚家的玉壶山花田。最后丁太守要率众县大人要在魏家的庆乐花田剪彩,召父老赐以酒食,同时劝以农桑,告谕勤劬,奉行虔恪。最后再举行些亲民小活动,以示官民同乐之意。
花神祭拜典礼过后,丁太守与众县大人便留下来与百姓寒暄一阵子,然后一起观乐礼祝仙诞。而魏大人和魏槿便告辞先回了庆乐花田,准备后续事宜。
接着,丁太守和众县大人只在赵家的古柳林花田与姚家的齐山花田稍稍转了转,公式化的巡视了一番,然后直奔姚家位于西园县北郊的玉壶山花田,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而魏家的庆乐花田与玉壶山花田毗邻而置于,两家花田仅一墙之隔。魏家是花官,每年花朝节的重头戏都在魏家花田,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午时一到,丁太守和众县大人就离了玉壶山花田,移步庆乐花田。
丁太守和大人们一到,庆乐花田里一阵锣鼓喧嚣。魏大人和魏槿迎了出去,亲自将众大人带往己经设好的流水席,设席处有题名曰“花径”。步入花径,尚未入席,己能闻香风阵阵。而花径里,特地有留出的位置,八仙桌一字排开,能有百席之多。流水席的位置也是魏槿精心挑选的,一面能远眺青山,而另一面,靠近庆乐花田的桃花林。此时桃花开得正艳,白的粉。红的嫩,浑如屏障。
乡里被邀入席的百人有余。此时皆己经在席前等候。这些人,或是对花溪郡里有贡献的花农,或是花行商贾,或是家庭和美,长寿之人。还有就是花溪郡内外一些用花大户。而在花径边的每处空地上,都摆着多张八仙桌,桌上也有果品,小食之类。以供来此玩赏的百姓食用。
魏家的家仆下人盛装而出,手捧红色托盘,内盛各色小点。穿梭于各处八仙桌间。花径深处,虽是人声鼎沸,却也井然有序。其形势便如在桃花仙境中摆开筵席,很是气派,也别具一格。
见了丁大人和众县大人。桌前和周围的乡里们忙起身,行礼笑迎。姚老爷自然也在其列,面上笑容不减,心里却仍不是个滋味。这种情景年年都有,可他的心里年年都不能平衡。在外人看来。花朝节里姚家己经是极尽荣耀,仅在魏家之下。可姚老爷却不以为然。可以说。花朝节反而成了他最难熬的日子,他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
那一边魏槿亲自引着丁太守和众县令夫人及其他家着入了席,这一边,魏大人引着丁太守率先入席。
“坐吧,坐吧,都入席吧!”丁太守坐下,后笑容可鞠的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开始他简短的讲话。也不外乎就是感谢各位到来,告慰旧年的辛苦以及对新年的展望之类,最后是向席间及周围百姓敬酒。一时之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笑意,其热闹情景不输新年。
在众大人未到之前,薜荔就己经带着墨兰早早的来到了庆乐花田,难得今日花官家的庆乐花田能对普通百姓开放,所以二人随着众人尽情赏玩了一番。众大人入席的时候,她俩也和众人一起,由魏家家仆指引着到了花径。
薜荔和墨兰虽然没有入席的资格,可花径边摆出的小食,如花茶,花糕之类,也是颇为甜美精致的,而且数量不限,一直有下人来补充,所以也足够二人果腹。
看样子,薜荔最喜欢的是玉兰花饼,除了这个,其他的小食她几乎不曾动过。吃着玉兰花饼的时候,她似乎边嚼边想着什么,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看着她的高兴样儿,墨兰心中暗笑,难怪薜荔称自己为活地图,真的一点儿也不为过。她总能将时间掐得刚刚好,好玩着,好吃着,还能抄近路,走小道,不用跟人抢路。
“姐姐,你试试这个,很好吃的。”薜荔夹起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子,塞进墨兰嘴里,边笑道:“猜猜看,什么馅儿?”
墨兰嚼了几嚼,嘴里立时被一种奇香填满,味甜似蜜,比蜜又多了几分清淡。她细细品了品留在舌尖味道,却品不出是什么馅儿,只能含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什么馅儿?豆沙?却也不太似。”
“紫藤花!”薜荔得意的笑着,也夹起一个放入自己嘴中,嚼了几嚼咽了下去,才道:“这是紫藤花馅儿!”
“紫藤花?”墨兰夹起一个,放在眼前细瞧:也就是小笼包子似的,皮儿很薄,略带着些透明,便能瞧见里面粉粉的馅儿来。她在脑中搜索着她曾见过的,那能如垂丝般淡紫色的紫藤花身影,有些难以置信:“我倒是听说过紫藤花的花,叶都可以食用,却不知道味道如此特别。”
薜荔最爱的还是玉兰花饼,夹了一块仍是放在嘴里嚼着,咽了下去,然后附在她的耳边,神神秘秘的答道:“这是用的去年晒干的紫藤花作的馅儿,所以味道自然与别处不同。当紫藤花开时,采尽开之花洗净,盐汤洒拌匀,入瓶蒸熟,尔后晒干,贮入瓶中,来年入馅,方能味美色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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