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原本大太太还老神在在的坐着,这突然的变故,让大太太大惊失色,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跟丫头发的什么火?”
“你问她!”姚老爷气得不行,颤着手指向琼花,对着大太太说道:“这两丫头就是祸根,一个也不能留!老太爷生平最恨的,就是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要给他知了,还不怪我治家不利?恩?明日,你去跟她家里说,有钱的,拿赎身银子来,家里不赎的,去找个人芽子卖了,卖了清静!”
“出什么事情了?好好儿的,你不罚着该罚的,怎么突然冲着两丫头发火?”大太太还没明白过来,瞪着眼睛莫名其妙的问道,一边就要冲去姚老爷面前。
“娘。”秋兰伸手将她拉住,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可不曾说的晾在窗台。”
大太太一愣,看看琼花,道:“这......,不是用猜的么?在房间里,不是晾在窗台上,还能晾在哪里?琼花老实,买来姚家几年了,哪敢做那些事情?”
”是啊,老爷!”琼花从地上爬了起来,哭道:“我真是猜的啊,一时说快了嘴!求老爷开恩,我哥哥嫂嫂没银子来赎我的,老爷,求你了,别卖我啊!”见姚老爷不语,琼花爬向大太太,扑在她的脚下,哭着乞求道:“大太太!”
“猜的?”墨兰看着大太太冷笑,“其实事情很简单,我昨日制骨粉,便是在厨房用的烧水的小灶,而且,我是烧完水以后就直接给寒兰拉去屋里了,琼花,如果你真的去烧水了,水壶底部就该沾有骨粉。而且骨粉是高钙物质,经过长时间高温,会变成黑色粉末沾在壶底,形成很明显的斑点。你去拿昨日烧水用的壶来吧,爹爹只需看一看壶底便知。”
“琼花,去拿来!”姚老爷厉声喝道。
“大太太......”琼花浑身颤抖着看向大太太,身子没动。大太太看了一眼秋兰,什么也没说。
”杏儿,你去拿!”姚老爷喝道。杏儿只得起身,看了大太太一眼,出了屋门。
墨兰看了一眼琼花,她还在等着大太太发话,姚老爷心里应该有数,只是碍着大太太的面子,所以也有些犹豫,没有逼迫她。其实壶底一说,她也是猜测,也不见得就能沾上,琼花己经吓着了,得再下记猛药,逼她快些说出来。
墨兰走过去,将琼花的下巴托了起来,打量了一番,放了手道:“爹爹,那日去丁府,我曾听丁府的丫环说起,丁府做错事的丫头都卖去倩云阁,她家里若不来赎,就直接卖到倩云阁去吧,这丫头长相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太守府都是这样做的,咱们也跟着这样做好了。”
杏儿出去的时候,琼花就己经是身抖如筛糠,墨兰此话一出,她彻底崩溃。就算再穷,好歹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她原本心里的打算,在姚家再做上几年,还清家里的债,她也能找个心上人嫁了。若这时给卖进倩云阁,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到这些,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磕头如捣蒜,大声哭着:“老爷,您,您发发慈悲,那骨粉是六小姐让我去偷的,我不想去的啊,我真的不想去啊,老爷!”
“胡说!“大太太怒极,喝道:”真是个贱丫头,早卖了干净!自己手脚不干净,还往小姐身上推!”
大太太这唱的是卸磨杀驴啊!墨兰不禁哑然失笑,道:“大娘,您这话说得可不对。这骨粉非金非银的,卖了也不值钱,她一丫头,偷来做什么?而且,她自己也没吃,却是寒兰吃的,怎么就是往小姐身上推呢?”
大太太语塞,她也是话说得快了些,偷的是没用的骨粉,自己的说法也确实说不过去。她忽然恼羞成怒,冲着墨兰扑了过去,扬手一个巴掌朝她扇去:“都是你!若不是你说的什么去斑养颜,她如何能让人去偷!”
墨兰闪过,大太太的手便落了个空,险些跌倒。墨兰回道:“我确实说过去斑,可我要去的是百两金的斑。大太太若不信,这就跟我去老太爷园里瞧瞧,老太爷园里的一株新种百两金,可是患得叶斑病,可是给我治好了?杏儿说的那句话,是她在门口偷听,没有听全,我是说的,骨粉对病中的百两金的作用,就象人吃下去的营养,何时说了这骨粉能吃?这骨粉并不值钱,若不是她存着歪心,直接问我来要,我又如何能不给?又如何能不跟她说明?‘
这时杏儿也取了水壶回来,琼花己经招了,水壶也就没什么作用,姚老爷也不伸手去接,怒视着杏儿厉声喝道:“刁钻丫头,若不是你支使着小姐,小姐如何能出这种事来!还不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再敢满嘴胡言,先打得半死!”
“咚”的一声,杏儿手中的水壶掉落在地。她冲着姚老爷跪下来,见着秋菊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己经瞒不住了,再看看大太太,也象秋后的茄子,微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就一丫头,还能做什么,现在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一五一十的招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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