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姚老太爷应了一声,低头不语。
墨兰紧张的看着老太爷,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看他的表情严肃,她也不敢开口再问。
过了好一会儿,姚老太爷忽然抬了头,认真的看着她,“好!丫头!”
听到这话,墨兰松了口气,面露喜色,“谢谢......”
“慢着,先别忙着谢,我话还没说完。”老太爷做个手势止住她后面的话,“姚家的规矩,女人不准入花田。可我看得开,规矩是人定的,凡事皆有例外。你若真能医活我的百两金,我就破例,带你去花田走走。”
墨兰自信满满,“放心吧,爷爷,我一准能治好。”
后面说的话,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得寸进尺,所以不好意思的赔着笑,“爷爷,我若真治好了,你能让我常常去花田么?让我也......做......花农行么?”
墨兰原本以为老太爷听了这话,就算不一口回绝,也会至少给她一个吃惊不小的表情。没想到他只是把那块肉塞进嘴里很享受的嚼着,等咽了下去,才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答道,“真治好了再说。”
有戏!墨兰兴奋的跳了起来,“我吃饱了,爷爷你慢慢吃,我拾掇那花去了!”
老太爷含笑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酒,然后满足的点了点头,对于墨兰的话,不置可否。也不管墨兰在姚晖的带领下,进进出出的来回奔着,只自顾自的享受自己的午餐。
有了老太爷的默许,墨兰劲头十足。在现代,“二娇”是传统品种。叶斑病她在花场里也见得多了,若到发病后期,只有将花连根拔起烧毁。好在这花发病尚在初期,波尔多液的配制也很简单,治这花,她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叶斑病是有传染性的,所以她先细细的将整株“二娇”从上到下进行梳理,令她更加欢欣鼓舞的是,这叶斑病还仅是发于“二娇”的嫩叶,未见于发蕾,治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她逐片逐片的摘去带病斑的叶子,小心的用布包了,交待姚晖拿到园外远处烧尽掩埋。虽然叶斑病爱发于“二娇”,不过为小心起见,她还是将园里所有的百两金一棵一棵的检查过,所幸并未发现有感染的迹象,这就更坚定了她的信心。
姚晖忙完这边,见老太爷己经吃完,便去那边把碗收了。姚老太爷坐在石桌边,叼着根旱烟,时不时“叭嗒叭嗒”的抽上几口。远远的看着墨兰,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眼中偶尔露出赞许之色。
其它还好说,让墨兰比较头疼的是,这里没有塑料薄膜。只得找了些粗麻布来替代。在病株的周围覆上几层粗麻布,周围再用土压实,作用应该也与塑胶薄膜相当,既可防止病源物扩散,又可加速病残体腐解。
忙完这一切,己日近黄昏。而她手头也没有需要的药,所以剩下的工作只能留待明天了。
从百两金丛中直了起身子,墨兰伸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揉揉酸疼的腰,冲着夕阳展开笑颜。好久没有这样在花丛中忙碌,虽然累了些,感觉却象是回到了从前,很幸福。
夕阳在百两金园里洒下一片金黄,微风拂过,树枝摇曳。这情景,既熟悉,又陌生,恍若梦中。
“丫头!歇会儿,过来吃晚饭吧!”老太爷站了起身,远远的冲她挥手。
墨兰一笑,拍落身上,手中的泥,迎着老太爷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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