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在尸体的手腕处挤压成一个凹着的黑窝，她猛地用力，红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身。慢慢地撑开剪刀，顺着锁骨的方向，“咔嚓”“咔嚓”的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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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像是一只极其弱小的蛆虫，啃噬一头比它大千万倍的巨象，日月交替地不断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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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泽直愣愣地看着纪小蓓忙碌不停的身影，看着她在尸体上做着残酷发呕的行为。满屋的血腥味，与木质的腐朽味细密交织。有淡淡的光线顺着雨珠穿射进来，落在凌乱不堪的布匹及淋淋鲜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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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蓓——”他心痛地唤着她的名字。“我没有杀他，没有杀他……”他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浑浊，庞若成千上万的敌军，正齐声呐喊，声音震得他百般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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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井泽突然蹭起来，凳子失去平衡力跌倒地面。他跨步向她走去，“纪小蓓，我没有杀人，真的。”他惊恐地看着地面的尸体，颤抖不已地指着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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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纪小蓓抬起头，振振有神的目光，却是那般的混浊。“我知道你没有杀他，他是自找的，他们都应该死去，都应该从这个世界离开！”她的声音时而平缓时而紧促，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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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井泽，不怕不怕，他是我杀的。你看他的鲜血都沾满了我一身呢！”纪小蓓扔掉手中的剪刀，锈铁与地面碰撞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再看纪小蓓，双手捏着一张血肉淋淋的人皮，皮囊下不断渗出血红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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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张皮囊有多般的不完美，有好几处地方都是不完整的，像是一张破碎的白纸，有着被刀片划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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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泽，用这件人皮替我给黑猫做一件衣裳吧，你瞧，我的猫儿都没有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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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泽，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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