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先填一填肚子也好,现在也只有由他号令了。水果洗得很干净,这果子是确定没毒的,现在正好细细品尝。皮不是太厚,由中间掰开,紫红色的瓤,扑鼻的石榴香气,可这完全不是石榴。第一口咬下去酸酸的,带着微微的苦,那汁液在舌苔上一流转,闪过一点点麻涩,唾液马上被引了出来,然后就满嘴泛甜,果肉也就越嚼越甜,所有味觉中和在一起,顿叹美味。
“吃好了没有?”当我正在回味无穷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
“干嘛?这不正吃着吗?”
“吃好了我们就去把这些种子种了。”他把那些淡黄色的果子拿了出来,一一的掰开,把里面三角体型的细小种子摊在岩石上,然后说:“半个小时以后干了就可以种了。”
我吃好了,也学着他的样子掰开黄色的果子,把里面的种子抠出来。晾晒了半个小时,然后扫到手心儿里径直向林子走去。找了一块空地,用石头刨窝,把种子一股脑的全撒下去······
“喂,你以为种呢?还是农场撒油菜籽呢?看我是怎么种的。”他追上我说。
他把种子拿到一棵树下蹲下,小心翼翼地刨开树根,“必须种到离树干五十厘米的树根上,用小刀轻轻的按纹路把根皮剥开,皮不能被破坏,然后把种子压在皮下,而且要一粒一粒的种,像你那样种,种子全给你毁了。”他一边种一边说。
我的个天啊,一粒一粒的种,一颗种子果里至少有几百粒种子,一粒一粒的种这要种到几时啊?
“这两天我们共吃掉了二十个果子,就必须种下二十个种子苞里的种子。要不然你以为大自然的恩赐是白给的吗?”他继续说着,扔给我一把小刀。
我真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索性站在那里看着他干活。
“杵在哪儿干嘛?还不快动手。还想不想回到大陆上去啊?不种完这些种子,我们是铁定离不开这座小岛的。”
我走到另一棵树下面,正准备刨土······
“回来,在哪棵树摘的果子,种子就得种在那棵树下。”他把我叫了回来。
不得已,本不想靠近他的,却和他蹲在了一起,慢悠悠的刨着土······
“算了,你还是放种子吧。”
那些种子又细又小,说实在的,我这人真是没耐性的,“几千粒种子,这要种到何年何月啊?”心里暗想道。
他的手脚很麻利,我是跟不上他的,总是要他一边剥皮一边帮忙放种子。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满头大汗,干起活来很认真,此时是无法直接把他和那个杀人如麻的他联系起来的。太阳从大西洋的海面上慢慢落下,余光打在海里,朝霞美丽的光辉提醒我,又是一天过去了。
“唉,总算完成了。”他把土碚好,站了起来,抹了抹汗,扭动了一下腰:“累死我了!我去那边洗个澡,你可是真的别偷看哦。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回露营地休息,别乱跑啊。”
“我跟你又不是同类人,偷看你?!”我没支声。
回到了露营地,他还是照旧坐在海边欣赏星空,哼着那首歌,跟我说一些听不太懂的金星文明的美丽神话,讲一些和我不搭噶的爱情理想。他喋喋不休的说了很久,我还是只听不说。
“你能说说是怎么成的反客吗?”两天的相处,对他的神秘,已经怎么也感觉不出他是一个杀人恶魔了。
“睡吧,不早了。你睡棚子吧,我睡外面,免得又把你吓着。”他站起来回到火堆旁睡着了。他今天的确实累了,反而是我,困意全无,呆呆的坐在海边,望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想着他说的他想像出来的金星爱情神话。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我心里串起一个个的问号。他哼的那首歌,整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不经意的也唱出声来。突然之间,觉得这首歌好久之前就已经听过了,太熟悉的感觉。头脑里有个画面一闪而过,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就那样躺在火堆旁,什么也没盖。唉,我又不是冷血动物,人家对我这么好,怎能无动于衷?于是,我将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他转侧了一下身体,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现出笑意,大概是做美梦了吧?我钻进了他搭的三角形棚子。
我们沿着小溪往上游走,溪水的尽头是全岛最靠东的地方,也是海拔渐渐升高的地方。这里能明显的感觉到整座岛的气温分界线。最靠海边的山丘也就海拔两三百米吧,山顶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三四十米以下的地方郁郁葱葱的被缎绿色的树木覆盖着,有大片的云雾从那林子里冒出来,这“山”,云雾缭绕,很有“灵气”的样子。我们所站的地方飞起了细细的小雨,北侧的沙滩上刮过来了温和的风,那种感觉是恰到好处的,使人心旷神怡,在这空旷的海面上有如此美异的奇特景致,怕是人生几辈子也难得一见的。还有那算是高地的地方,也是叶相间,就像是人工种植的坛,长着蝶纹翅膀的鸟形生物游戏其间,时而成群地驻足小憩,时而成群地翻舞翩翩,不注意,还真以为是彩色的蝶群在那里飞舞。溪水尽头,在十多米的地方像是一处峭壁,石缝中有微型的瀑布掉进“山沟里”,这算是小溪的源头吧?
“怎么,不想走了吗?”他打断了我欣赏这小岛的奇异景致的兴趣,带着我到了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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