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诺诺应声,随后被王府家仆护送出府。
与此同时,全府上下一应人等皆在大堂等候。
“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妄想加害殿下!”夏薇盛气凌人地踏进,穿越人群走到主位坐下,“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若是知趣的,就自己招了,我兴许还能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否则,就别怪我不顾昔日主仆情分了。”
夏薇顿了顿,扫看了一下每个人的表情,略微带怒的语气说道:“没人承认是吧?那好,给我封闭全府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府!在场的每个人挨个儿给我搜,有违者就地正法!”
“周权,你随我来。”说罢,夏薇又回到了后院廊下。
“王妃吩咐。”
“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守在这,除了你和采臻,其余人不得入内。”夏薇示意让周权附耳过来,“帮我备辆马车,然后”
“明白。”
周权退下后,夏薇暗暗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再推门进去卧房。
此时已是三更天。
“我这么突然地就病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突兀吗?”
颜亦轩猜到了夏薇要做什么。
夏薇含笑道:“南国丽山雪棠香,就一定是从南国进贡的吗?”
亦轩略略思忖,才想起他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南国若要入魏国境内,必经清河镇!”
“我已经三年未见任何南国商队、或者南国人途径清河镇,再加雪棠花并非年年有,就更别说制香了。”
当夏薇正准备换上采臻早已备好的男装便衣时,亦轩打断道:“区区十几盒香料,随便一个人都可轻易地藏匿带进城,再交于太子、或太子任何一位随侍,这你又该如何查起?”
“难是难了点,但也并非完全无迹可寻,”夏薇把另一套衣服扔给亦轩让他穿上,并且迅速地把自己发髻上的簪子摘下,手法娴熟地将乌黑长发束起,“所以我们只需一日清闲,见到亦诚你自然就知道该如何查了。”
夏薇正说着,亦轩在卧房的衣柜后推开一道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里间是摆满书本、奏章、卷宗之类的暗室。
暗室既与卧房相连,也可通向亦轩的书房,而书房更是别有洞天。
书房宽敞、明亮、整洁,所有陈列的东西一览无遗,鲜少有人会注意到挂在香炉后方的那幅君子兰,会是又一道暗门。
而且暗门后是一条长且窄小的密道,直通王府后门街对角的茶铺。
午夜的巷子口寥寥无人,除了一位矜矜业业游走在每一条街、每一条巷的打更人,与独坐在写着“茶”字字样灯笼下、手抚着马毛的老人。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一短二长三短,这是亦轩和茶铺老板老崔的暗号。
老崔把手上的最后几根稻草一下子全喂给马儿让它吃个饱,悠悠地走向后方,打开灶炉旁的木门。
“抱歉。”亦轩见到老崔第一眼便说道。
老崔和蔼笑笑道:“无碍,你让我多赚几杯茶钱便可。”
说罢亦轩迅速跳进马车内,而坐在外架马的竟然会是穿着男装的夏薇。
马鞭一挥,直奔着东阳门的方向跑去。
虽然洛阳城内自建国之初便设下宵禁,且十三城门皆由重兵把守。
可是若真要在大半夜出城、如此霸道的行为,也并非不可行,因为那是颜亦轩管辖的军队。
靠在墙根底下正打瞌睡的两名士卒,听见远处似有马蹄声便悠悠转醒,大声呵斥道:“嘿嘿嘿前面的干嘛的!”
这一吼,似乎也把旁边正做美梦的、他们的头头儿给吵醒了。
“士兵大哥您行个好,”夏薇从袖口掏出一块牌子递给其中一位士卒,试探着恳求道:“我家主子有急事,必须出城。”
那是一块薄薄的银片,正面只刻了一字:襄。
一目了然,这是襄王府的令牌。
两位士卒虽认出了“襄”字,却分辨不出真伪,只得茫然地望向他们的头头儿。
“废物,”城门守将嗤了一声,一把将牌子抢过来随便看了眼,“假的,夜闯城门就地拿下!”
“是!”
“秦老四啊,”正当士卒打算把夏薇押下马车时,亦轩微微掀起帘子,问候道:“不在军中这几年,城门守得可还惬意?”
即使夜晚昏暗无光,而且亦轩只露出了半张脸,但这声音足以让秦老四变得谄媚起来。
“嘿嘿托殿下的福,老四诶、诶,”
亦轩伸手向秦老四做了一个要东西的动作,秦老四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双手将令牌呈上。
“不该说的别乱说。”
“是、是、是,您吩咐”紧接着就是秦老四连着好几个谄笑,又回头命令道让士卒们打开城门。
夏薇暗暗偷笑了一下,重新跳上马,向秦老四叮嘱道:“我家主子是让你别乱说这牌子的真假,明白吗?”
“老四心里有数有数。”
夏薇心里可半点都不想与这谄媚小人周旋浪费时间,手中小鞭儿挥舞绝尘而去。
心想着必须赶在晨晓前回到清河镇,去找一位绝对能帮上他们大忙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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