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知道,珍惜眼前人。
他轻嗅着她的发香,呢喃着:“夏薇,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是你夫君啊,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人啊。我承认我很贪婪,我想成为你的全部,想窥探你的所有,包括你的秘密”
林夏薇依靠在他胸膛上的动作越发熟练和自然,“我心底的秘密呀你愿意等等我吗”
“等你一辈子也无妨。”
颜亦轩俯视着那令人垂涎欲滴、似樱桃一般的朱唇,嘴唇不自觉地靠近想去试探,想轻咬一口尝尝果子般甜蜜的滋味。
夏薇顺势滑过亦轩那蠢蠢欲动的野性,在他耳旁道:“慕汐的伤势差不多痊愈了,再过几日便可动身。”
颜亦轩揉着她肩膀,忽然语重心长道:“你觉得我如此大张旗鼓的搜人,为了什么?”
林夏薇只字不语,似笑非笑地仰视着他。
“不久前两国联姻,目的就是要两国停战,天下太平。如今梁国太子在魏国境内失踪,若我真是为了要挟他,所以才在国中大肆搜人,那天下人会如何想我魏国?天下只会觉得我魏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我搜人,并不是为了要他作为人质留在洛阳,而是要保他安全,护送回梁国。”
“继而让梁国欠我们个人情?”夏薇略有疑问地接话道。
“人情不敢说,但以我对慕汐的了解,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若日后有什么麻烦,也可拿此说事儿。”
林夏薇观察着亦轩的神情,想着想着似乎有些着迷,淡然笑着,道:“那再过几日,我便派马车送他回梁国。”
“不急,在送人之前,我想和他见上一面。”
“为何?”
颜亦轩笑笑:“因为我与他是故交呀。”
几天后,林夏薇乘着马车到舞阳公主府,亲自将慕汐安全的送出洛阳城门。
一路上慕汐与夏薇并坐在马车内,慕汐时不时的会瞄几眼夏薇,因为他很难相信现在如此端庄得体的女子,是当年的小鱼。
当然气氛也是有些小尴尬。
出了城门没多久,马车便渐渐地停了下来,停驻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铺前。
林夏薇穿着便装从车内缓缓走下,慕汐依旧端坐着不为所动,静观其变。
“公子,有位老朋友想见你。”说罢林夏薇的眼睛往茶铺最里间儿的望去。
林夏薇虽然不说,但慕汐大约也能猜得出来“老朋友”是何人了。
披上斗篷外套,只露出一张弧度正好的嘴,被夏薇带到茶铺最里面、门帘隔着的雅间。
“难得啊”
慕汐看见坐在角落品茶的亦轩,不禁感叹道。
“确实难得,没想到我与你还能像今日这样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聊天。”
慕汐长叹一声:“下次又不知是何时了。”
亦轩恭恭敬敬地给慕汐斟茶,道:“漫漫人生,福兮祸兮,皆是命运,慕兄怎就以为你我不会再相见呢?”
“万一是兵戎相见呢,你我又该如何?”慕汐眼角眉梢之间泛出淡淡忧愁,与从容,“或许,我活不到那一天。”
“是慕洹吗?”亦轩大约也猜得出,是因为慕汐他的好二弟。
慕汐万般无奈道:“老二现如今一天比一天跋扈,尤其这几年变本加厉,我这次遭遇埋伏,多半也是他的功劳。”
“慕洹这是自掘坟墓,建国之初,根基未稳,百废待兴,东宫太子乃是国之根本,他这么急着把你弄下去,简直愚蠢。”
慕汐双眼凝视远方,眉眼之间透露着坚决与犹豫:“最初建国之时,我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想和自家兄弟斗,况且我也没那个力气与他斗,可他如此步步紧逼,如今恨不得至我于死地,那日后可就别怪我了。”
“你如今贵为太子,有样东西你必须留在过去,那就是你慕汐的仁慈,”亦轩抓住慕汐的手腕,凑近说道:“并不是说你从此要成为一个冷血无情之人,而是当狠则狠,否则日后你难以立足。”
慕汐意味深远地质疑道:“你颜亦轩最欠缺的也是狠与无情吧?”
“狠与无情是帝王家应有的,并不是我,虽然这些年来太子对我千防万算,只怕他是徒劳了。”
“颜亦轩之心,昭然若揭,你说你无心于皇位,还真难以置信。”
慕汐明知亦轩心意,故意玩笑挖苦道。
“在其位谋其事,我虽无意,可我毕竟还是魏国的四皇子,父皇对我如此信任,实在是不忍辜负啊。否则,我还真想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慕汐调侃道:“瞧瞧、瞧瞧、又来了,哎呀要说起这场面话,你真是行家。”
颜亦轩颔首一笑。
“五年前你我长安一别,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这些年来,我们似乎都变了,又似乎没变”慕汐摇头苦笑道。
颜亦轩扼腕,不甘道:“人没变,心没变,是这天下变了,人心变了”
慕汐将他手上那一碗茶饮尽,起身说道:“以茶代酒,就此别过,再聊下去对你我都不利。”
颜亦轩作揖道:“慕兄保重,恕不能远送。”
慕汐戴上帽子转身离去,马车停驻门前,夏薇站在一旁等候,莞尔一笑,是那么的优雅大方,与昔日的她截然不同,也令慕汐感到诧异。
林夏薇看着那位牵马的车夫,向慕汐说道:“公子,卫猛会一路护送您到麦城,想必入了梁国境内,您的手下便来接应了。”
寒冬腊月,马车临行前又赶上一场风雪,烈烈寒风中,斗篷随之摆舞。
帽子下那双被遮掩的眼睛显得更加神秘,慕汐瞥了夏薇一眼,漫不经心似的说了句:“保重。”
林夏薇似有些被慕汐触动,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随后颜亦轩缓缓地从雅间里走出来,凑到夏薇身边。
林夏薇瞬间收敛起脸上那点伤感之情。
颜亦轩望向马车的方向,平静道:“他将来必定是一位贤王。”
“你说这天下为何总是那么不公平,古往今来多少忠臣良将,死于奸佞之手,”林夏薇举头望着九霄云外,叹道:“天下如此之大,追求的难道只有权力吗。”
“生在乱世,唯有权力,能使人活着。”
林夏薇脸上又添几分愁容,“走吧,这天下始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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