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被打开的门重新关上的吱吖声。
绫被诸事和悲伤模糊的大脑还依稀记得纱棘临走时带上了门,再次回想再次确认后,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有人吗?”绫朝门外探了探,只有自己缥缈的声音回荡在青白色的廊道,一丝寒意爬上了脖颈。
“奇怪..”绫再次关上了门,满脸困惑。
正回头,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面前,正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绫倒吸一口凉气,鳞锋犹如子弹般冲刺出来。
“呼..你怎么来了..”看清了眼前人,锋刃即刻蜕去,绫捂着头从紧张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
来者正是清奈,正带着点俏皮地微笑望着绫疲倦的双眸。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难道我还不能来看你呀..”
绫略显疲累地拉着清奈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而共生南馨的肉茧却着实将清奈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
绫望了望清奈缩着手指着的培养皿,回答道:“那是..南馨。”
“金南馨?上次我见她...可没这么..有个性..”清奈绕的远远的,坐在了绫的身边。
“尤克逃走了,在检查牢房时,被鳞寄生强行共生了。”
“..好吧..她会这样..多久?”
绫向后靠了靠:“道恩先生说,目前找不到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放心吧,都会好的。她们还好吧?”绫愣了愣,转过头凝望着清奈毫不知情的双眼,无奈并低声回答:“香椛死了。”
“啊?..”清奈怔住了,半个月前在台岛的短暂相处中,香椛给自己的感觉是一个很好的人,尽管有些地方无法被理解。
“怎么会..”
“我们怀疑,尤克,就是艺术家【黑般若】,在我们的伤口上都检测到了赫拉的抗自愈细胞,这种细胞,是只有赫拉和她的人才有的。也是害死香椛的根本原因之一。”
绫神情严肃地呆望着前方,双手撑在双膝,语气凝重。
而清奈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看着绫,就那么看着,过了许久,
“绫..”
“怎么了?”
清奈侧过了身,正对绫的侧脸:“就到这儿吧。”
四目相对:“什么..什么就到这儿吧。”
清奈低下头,言语中饱含对这残酷世界的敬畏:
“你知道吗,分开的这些日子,每一天,每一分钟我都在担心,担心你再也不会来找我,担心下一次交接情报得来的是..我所害怕看到的。所以,就到这儿吧。别再往下走了...没必要承受那么多的,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好吗?”
绫把脸埋在手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行。”
“我也,只是个想有安稳生活的女生,我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地谈一场恋爱,可以一切安好直到结婚。凭什么生病的是这个世界,受苦的却是我们阿?”
其实心底早有答案,但清奈还是问出了口。
“别怕,一切都会结束的。”
绫将此刻柔弱如猫般的清奈搂进怀里,闻着那别具一格的发香,感受那熟悉的体温。
有一种女人,肩膀上扛着很多东西,心头也压着很多东西。不论在外表现的多冰冷坚硬。但只要心里的人在面前,就会窝进他的怀里,像只敞开肚皮的猫,像是不再蜷缩的刺猬。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过我们想要的平定生活。好不好?”
绫是红着眼眶压抑哭腔说这话的,他明白,那般强大的对手,那样黑暗的战争,不是自己一个区区生灵约定好就能兑现承诺的。
肩膀传来点头的轻柔,绫苦笑起来,深拥的这个女人承受了那么多,将来却还要承受更多。真的很不公平,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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