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止住笑声对曹文诏说：“文诏，自我认识你已有十来年了，这次可头回见你要打听读书人的事，你说来我仔细听听。”

曹文诏挠了挠头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去延安城拜访一位朋友，到他家以后开门的是一位女子，看她穿着打扮我估摸着应该是朋友的妹子。咱可是洪大人的兵，在外边可不能给您丢人啊，就学着您的样子作了一个揖之后问她‘你兄长在哪里？’。结果她听了以后愣了一下就‘啪’地打了我一巴掌，关上门不让我进去，我也没能见到我朋友。回来后我琢磨好几天了，也没弄明白怎么会这样子呢？”

洪承畴听完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毛病，“莫不是那女子不是你朋友的妹子，而是妻妾吗？也不对啊，出阁女子和待嫁女子穿着打扮都不一样，你应该看得出来啊。”

李自成突然想明白了其中奥妙，笑得自己捂着肚子溜到到桌子下面去了。

洪承畴问道：“德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笑成这样？”

李自成笑得缓不过气，也就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在自己胸前比划着一个半圆形东西的样子。

洪承畴莫名其妙的学着李自成的样子也在自己的胸前比划几下，突然意识到什么，自言自语道：“‘你兄长在哪里’？‘你胸长……’？哈哈哈。”

杜文焕也是笑得直抽抽。曹文诏明白之后老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不，还是找个酒坛子钻进去淹死算了。

半晌之后，笑到打滚的几人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杜文焕竖起拇指说：“老曹，你真是个人才！”

“好了，不要闹了，说点正事。”洪承畴身手止住恼羞成怒的曹文诏后说道：“文焕、文诏，这段时间你们多到其他镇军那里走动走动，劝说他们对流贼狠一些，最好也杀了落个干净。”他刚才听了李自成的话以后，决心把事闹大一些，自己升官也许能更快一些。

杜文焕、曹文诏两人抱拳领命。

杜文焕说：“大人放心，如今流贼肆虐，朝廷给的招抚金杯水车薪，杨大人为了尽快招抚流贼挪用了不少地方上的税银和军中粮饷，弄得地方官员、军中将领早就对杨大人有所怨言。”

曹文诏也接着说：“大家都闹起来的话，法不责众，相信杨大人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洪承畴和李自成暗中对视一下，举筷吃喝起来，一边和杜曹二人交代一些兵士训练、演习之事。

曹文诏刚才丢了大丑，想着趁机拍拍马屁，说道：“大人如此牵挂军伍之事，吃饭都不忘这些事情，真是……真是……”绞尽脑汁也没挤出一个好词来，只好接着说道：“我老曹嘴笨，但是打心眼里佩服大人，我敬您三杯。”

“行了，别又找理由多喝两杯酒了，今天肯定让你喝好喝倒。”洪承畴说。

杜文焕也举杯说道：“老曹平时说话不中听，但今天这句话说得对，大人为剿灭流贼一事，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文焕佩服！”

洪承畴连连摆手，口称不敢，却也得意不已。

“我说几位大人，你就不要在我这个‘草民’面前互相吹捧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当官的。”李自成在一旁说道：“让我说啊，‘当官不与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大明朝的官都应该回去……”

“红薯！”李自成心中宛如一道闪电划过，话说了一半就愣住了，手中的筷子掉了都没有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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