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梅琳达就转头走进了一楼角落里的卧室。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沈瀚文缓缓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变成了一种形式。
他微微张开嘴巴,想要叫住她,却发现根本就无法发出声音来。
就是在这一刻,他真切的意识到,沈家距离他已经很遥远了,他与沈家也许到了应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带着满腹忧伤,托着沉重的步伐,沈瀚文离开了玫瑰园,疯了一般驱动着汽车在道路上横冲直撞。这个晚上,他夜宿酒吧,醉的一塌糊涂,若不是酒吧老板好心,从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他朋友的电话,只怕他会流浪在街头。
第二天,当他在宾馆房间里醒过来之后,一番洗漱,他回到了母亲留下的那栋别墅,联系了小区物业,办理了托管手续,而后找出护照,带着所有属于他的物品离开了家,直奔机场。
他直接飞到了澳洲,去完成原本就应该完成的经济管理博士学业,当飞机刚刚起飞的时候,他透过小小的窗户望着地面,熟悉的城市以全貌呈现在了眼睛里,那一刻,他的心里涌出了对这里无限地眷恋。
梅琳达因为沈瀚文的到来以及他带来的那个关于夏静香自杀的消息而心情惆怅了很长时间,坐在书房那把硕大的藤椅上,卷曲着身体,歪着头看着窗外不远处大片花圃。
这个时候,手机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响声。
懒懒地伸出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进来了。
让她大感意外的是,这条短信是沈瀚文发来的。大致内容是,他已经坐上了飞往澳洲的飞机,打算去那里继续攻读博士,唯一记挂的就是沈凝心,希望她能够真的如自己所说那般,没有记恨,抛弃前嫌,尽可能的常去探望沈凝心,当有需要的时候,帮助沈凝心。
这样的变故让梅琳达大感意外。
从字里行间能够感觉到,沈瀚文对于这次去澳洲应该已经计划了很久,只怕在夏静香活着的时候就有了想法,只是碍于夏静香的年迈,不放心丢下母亲。而现在,他成了真正的一人轻,自然也就了无牵挂的走了。
也许这就是曲终人散吧。
梅琳达并没有在惆怅中沉溺太久。
她的腿伤并不严重,经过一周休养后,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没有问题了,她也就恢复了公司上班的秩序,只是,为了不让腿太过劳累,暂时还不能开车,她私下里也想了想,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还要自己当司机,无形中增加了自己的负担,于是,托格格找了一个稳妥的司机。
一切仿佛在波澜壮阔之后恢复了平静。
偶尔,梅琳达会想起欧阳明锐,甚至于握着手机,有着拨通他电话的冲动,想念归想念,只要她一想到欧阳父子在她这里说的话,做的事情,她就非常反感,所有思念都转变成了憎恶。
“梅琳达!”格格推门走了进来,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情格外的好,就连走路都变得轻盈了不少,“去巴黎的机票已经订妥了,给你。”
梅琳达抬起头来,接过机票扫看了一眼,“怎么是明天的?不是应该是下周的吗?”
“嗯,是这样的。”格格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郑重其事说道,“巴黎时装周举办方计划在这个周末搞一个时尚界的联谊会,大约各个品牌负责人都会出现,他们也给我们公司寄来了邀请函,是邀请你和我的,所以,你和我需要先过去,其他人才是下周的。”
“原来是这样。”梅琳达将机票放进了手提包里面,悠悠说道,“那岂不是说,今天晚上就要整理衣物了,可怜的小冬瓜,又要一个人在家了。”
“不需要的。”格格说道,“我想到了,你一定不会放心小冬瓜的,何况这次我们一走起码要走上半个多月,所以,我早就已经嘱咐谭维佳来照顾小冬瓜了。你和我尽管走,明天晚上,谭维佳会去幼儿园接小冬瓜回家的,你就放心吧,那个小妮子把小猫小狗都能当成儿子宝贝着,何况小冬瓜又那么可爱。”
格格洋洋得意的说了一大堆话,梅琳达却更为关注的是一个名字——谭维佳。
这是什么情况?
梅琳达两眼放光,喃喃着,“谭维佳......你们复合了?”
“你在想什么呢?我在和你说小冬瓜的事情呢,你怎么跟我说那个小妮子。”格格故意转移着话题,他的神情非常不自然,很别扭。
“哦,是这样吗?”梅琳达点着头,“我就说嘛,谭维佳怎么会真的和你分手,离家出走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对吧。”
“对,你说的很对,没办法,家里的猫猫狗狗一堆,我又不会照顾,都吵着我无法睡觉了,只能把那个小妮子翻出来了。”格格轻摇着头,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只是他自己看不到罢了。
“这样就对了。”梅琳达由衷说道。
“什么?”格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与她目光交至在一起之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没办法了,你又不爱我,那我只能找一个爱我的人了。”
说完,格格就扭身离开了,他走的很潇洒,就跟他总是吵吵闹闹却从来不会认真的性格一般。
打开格格留在她办公桌上的邀请函,看着里面的内容。
联谊会!
当初,她就是在那个联谊会上认识了格格,并且机缘巧合成了一个导师的学生。这份延续了十几年的友谊真的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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