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辰凝聚的明澈双眸不想带上情感色彩,但他知道,不管如何也应该再看看那个愤怒了的小男孩儿。
只见那小男孩儿的气息愈加攀升,眼底的红色不断猛增,一瞬间就犹如了两盏红灯,他竟然是临入魔化了。
此时已经很瘦弱的他,充满了对一切的无所畏惧!
“来吧!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小琰指向三爷霍恩的手愈加强硬,好像那根手指就是一把锋利的剑,动上一动便能杀了在场所有的人,亦包括刚刚闯进屋内的一群后来者们。
大伙儿狐疑着三爷道底都干了些什么蠢事,惹得一个五岁小孩子竟然如些。
三爷霍恩感受着周围刺来的冷光,神色有了不自然唯唯诺诺感。
三爷霍恩那晚过后,天不亮便大醉方醒,只觉得头上,背上,一阵阵的促痛,睁眼才知是母亲正用腾拐敲打自己。
“娘!你这是干什么!我都多大人了,你还打!”三爷捂住母亲又要打的大腿。
“你多大也是我儿子,你想想,昨晚上你都干了些啥?”围着金镶玉头箍的老太,凶巴巴举拐还将预打。
“我!……”三爷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凌乱。
衣衫不整,红锦缎铺盖翻卷如丘似山,雪白底褥滚辗的褶皱如手抓的一般。
忽然注意到白软褥子上竟有一大滴梅花红!
三爷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一点落红意味着什么。
三爷终于恍惚的回忆起了些零碎的片断,顿时露出了儿时犯错的委屈感来。
“还愣着做甚!还不整理下去把人寻来安抚,想人家一个花黄大闺女想不开出了什么造孽的乱子来!”老太气得一个颈儿的点着藤条拐。
三爷便躲着下了床,也就大概的胡拉了一下不太妥之处,匆匆出了门。
在大门左右扫了下一胖一瘦高的守卫便如临时取材似的道:“跟爷走一趟!”
胖子提了下裤子还攥了攥拳头便跟了上。
瘦高个儿也跟着,见了胖子模样嘴角颤了又颤,实在憋不住一搭他肩膀笑道:“你干什么呢!一副欠揍样!”
“靠!你傻呀!三爷这不是要去打架吗!好久没活动筋骨,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了!”
胖子儿时家境不好,家里只有几亩高租地,每年秋打完粮,去了七层租,剩下的余粮,只能坚持到来年开春,便开始吃了这顿没下顿。
胖子天生又能吃,反正得胡拉饱一顿。
有一次发现父母蹲在草丛里偷偷吞树皮食草根,于是他也试了试,树皮干涩难咀,硬吞了后嗓子和牙床都出了血,草根粘苦下咽不去,差点把早上吃的水饭全都吐了出来,胖子看着父母悄悄回家的背影,当时就暗自哭了出来。
于是胖子就决定出去流浪,自己讨生活,这样也能为家里省下一大份口粮,父母就不用再吃那些东西了。
在街头上混,冷夜蹲墙角,白日跪脚边,为了一个馒头而争抢,又为了一顿饱饭而成了群殴中的一员!
渐渐的,自认为天生的尊言是狗屁,那份可怜竟成了活下去的手段。
最后心中只留下一个字,狠!心狠,手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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