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遇到了谁？”古米反问道。

“谁？”

“哎呀，是我在问你，让你猜，不是让你来问我。”

“我猜不到。”

“你都没猜，唉，算了，算了……我遇到那个谷恩山了，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进城的时候，在饭店吃饭的时候，他杀了人的那个。”

“哦，记得了，我记得了，我也遇到他了？”

“你也遇到他了？”

“是啊，我傍晚回到这里，刚好看到他出门离去。”

“他来找我们师父了？”

“嗯，看样子应该是。”

“哎呀，早知道我也早点回来。”古米倍感失望遗憾。

“你不说你也遇到他了，你在哪里遇到他的啊？”

“不远，我就走出去几公里，有一个三岔路，然后在哪里遇到他的。有一伙人要杀他，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结果那些人反被他给杀了。”

“啊？他又杀人啦？”古牙不可置信地叹道。

“那是因为那些人要杀他，他只能杀掉他们啊。”

“那也没必要杀人吧？”

“算了，我们不说他了。你猜我还遇到了谁？”

“谁？”

“你又没猜！我问你，你反倒又来问我了。”

“那我猜不到嘛。”

“算了……我还遇到‘缘来’了，你还记不记得，也是进城的时候，他拿着一把破剑，挺身而出，去救那个女人的，还记不记得？”

“哦，我记得，他怎样了？还好吧？”

“嗯，还好吧，我跟他聊了很久，看精气神就还好。”

“他现在在哪啊？”

“这就不知道了。”

“他是要去哪里啊？”

“这也不知道，他说要浪迹天涯。”

“哦……”

“都是英雄啊……”

“谁？”

“谷恩山跟缘来啊，他们倆都是英雄。”

“谷恩山乱杀人，他算不得英雄。”

“但是他杀的都是坏人啊？”

“谁知道他杀的是不是坏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是坏人。”

“就算是坏人，那也不能随便杀人，不然跟禽兽有什么分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那坏人不杀，坏人把好人杀了呢？怎么办？”

“那就把他抓起来，关起来。”

“那好人就该死？”

“不是说好人就该死，只是人生无常，死生不定，都是命。”

“那要是死的是你呢？”

“命该如此，那也没办法啊。”

“算了，算了……不说了……”

“而且哪有好人坏人这一说，人性本善，本质上大家都是好人。”

“算了，算了……不说了……”古米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好冷！”过了好一会，古牙打了一个冷颤，紧了紧衣服问道：“你不觉得冷吗？”

“我不觉得，你觉得冷，你起来动一动。”

“不要，不想动。”

“那你回去睡觉吧……”

还没等古牙回应呢，乌蛮一个激灵，好像听懂了古米的提议，起身就走，不过不是往里走，而是往院子里走去。

“你看，它冷了都知道自己起身去动动身子骨。”古米指着乌蛮赞道。

但乌蛮站在院子中央，盯着院旁的小路，“呜呜呜”低吟着，好似发现了什么，在戒备着。

“乌蛮，别吵，回来。”古牙感觉它要吠了，赶紧低声阻止它。

但一点用也没有。乌蛮依旧站在那里，声音由弱变强，呲牙咧嘴，开始“咕隆咕隆”低吼起来。

“怎么啦？大半夜的，别叫！别吵着师父休息。”古牙继续劝阻道。

但依旧没用。

古牙起身，跟了过去，走到乌蛮身旁，把它一把抱起来，一手搂着，一手拍着它的头问道：“怎么啦？”

但乌蛮依旧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古牙也好奇往乌蛮盯着的方向寻去，只见有两条身影，被萤火虫包围着，在林中忽隐忽现，向这边走来。

这大半夜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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