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出的贮贝器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铜鼓形贮贝(或叠鼓形贮贝器),它们的器盖或器身上往往雕铸或刻有反映古代滇族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各种场景及图像,如战争场面、纺织场面、诅盟场面、纳贡场面、杀人祭祀场面等等社会生活场面,此外,还有上仓及放牧等图像,还原、再现了当时滇族社会的真实社会面貌,古代滇族把自己没有文字记录的社会历史生活形象而直观地铸在青铜器上,这种别具一格地记录历史的方式,确实是滇族的一大发明创造。因此,贮贝器不仅仅是贮藏货贝的青铜容器,也是象征古滇王国王族权威的国之重器,同时,贮贝器器盖上雕铸的某些图像也显现出墓葬主人生前的显赫身份、地位或是一段荣耀的经历。晋宁石寨山出土的战争场面贮贝器的复制品,表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
云南是铜鼓发现较多、分布也较广的省份,铜鼓不仅是乐器,也是礼器和贵重之器,只有王室和上层社会的贵族才能拥有它,我国现存的近1400面铜鼓大致可以分为万家坝型、石寨山型、冷水冲型、麻江型等八种不同类型的铜鼓,这些不同类型铜鼓的共同特征是:皆为铜制,平面曲腰,中空无底,侧有四耳,青铜展厅展出的两件铜鼓其一为呈贡天子庙出土,鼓面中央铸有太阳纹,绕于太阳纹之外的主晕为四只翔鹭(滇池地区自古多鹭的佐证),外晕有圆点纹、三角齿纹间圆点纹等。呈贡天子庙墓葬群共发掘44座墓葬,仅在墓葬群中央的最大的一座墓葬中,随葬此一件铜鼓,并且置于椁室之内,说明铜鼓在战国时期的珍贵,以及墓葬主人社会地位的显赫和身份的尊贵,另一面铜鼓为市博物馆征集所得,铜鼓素面无纹,产生时代约在春秋时期。
扣饰也为滇文化青铜器中较有特色的一类器物,其余途主要是作为装饰品,从形状上看,有矩形的、圆形的、不规则形的,从铸造工艺上可分为:镂空、镶嵌、浮雕等几种;然而,无论何种工艺、何种形状,它的背面均有一个扣勾,便于扣在人的衣物上或是其它器件上,作为装饰,青铜展厅展出的扣饰以表现的内容来分,主要有两类,一类以动物为题材,具有浓郁滇文化民族色彩。
古代的滇池地区,气候湿热,水草丰美,适宜各类飞禽走兽的繁殖生长,根据当时生活在滇池沿岸的40多种动物几乎全都成为滇人描绘的对象,天子庙出土的蛙形扣饰,蛙身镂空,目突吻尖,蛙腿有二蛇盘绕,跃跃欲跳,活灵活现,给人以强烈向前的动感,制作逼真的螺形扣饰,在螺口中铸有两排牙齿,扣饰似鼻,很象人面,虎口大张的虎头形扣饰,怒目远瞪,虎虎生威,此外,在这里展出的还有鹰头形铜扣饰,以及晋宁石寨山出土的圆形猴边铜扣饰、空心铜牛头等,另一类铜扣饰,扣饰图案和制作工艺都是反映滇人生活风俗的方方面面,如天子庙出土的杀牛祭柱场面扣饰,表现了古代滇人杀牛祭柱的一个场面,牛被牵至柱前,八人忙于拴系。
滇人在每年的春播季节往往举行剽牛祭祀活动,铜柱代表神灵,是滇人以及百越民族崇拜的神灵,房屋模型的扣饰再现了古代滇人居住的干栏式建筑,屋顶上有三猴戏蛇的图案,这种干栏式建筑,屋檐两端使用斜出的支柱,以分散和减轻屋顶的压力,屋面坡度很高以利排水,往往上一层住人,下层豢养家畜,是滇池地区出土最多的一种青铜器,达上千件之多,仅晋宁石寨山71号墓出土的各类兵器就有70多件,其中,矛皆成捆放置,最多一处放有16捆,表明了战争在滇社会生活中,占有特殊的重要地位。成公左传十三年,“国之大事,在祀已成”,这也正是滇池地区墓葬中随葬有大量青铜兵器的重要原因,青铜展区有出土的戈、矛、剑、钺、戚、镞、弩机、狼牙棒等各类冷兵器上百件,数量居各类青铜器之首,较有特点的兵器有:呈贡天子庙出土的双钺形铜戈,有孔,援分成二钩曲,隼嘴状,末端铸二钺形刃,从特殊的器形和繁缛的纹饰来看,实用性不强,可能是用于仪仗或出征前举行的祭祀仪式。晋宁石寨山出土的吊人铜矛銎上饰人面,并悬吊一双手被绑的俘虏。此件器物好象似在炫耀滇族打完胜仗后获得的战利品是俘虏,以人以残酷的触目惊心之感,这些在战争中被俘虏的人往往成为滇族的奴隶或作为献祭的牺牲品,此外,还有蛙形銎钺等。
展厅中央是展出的重点,布置有晋宁石寨山71号墓复员场景,以一幅巨大的石寨山远景灯箱图片作背景,按照原样,即墓口长39米,宽285米,距地表深约015-04米,展示了1996年对石寨山71号墓进行发掘,以及墓葬下层陪葬品分布情况的复原场景。引人注意的是:1956年在云南晋宁石寨山6号墓出土的“滇王金印”的复制品作为一件历史文物的重要展品也在省博物馆青铜展厅展出,原件已被中国历史博物馆所收获,展出的此件复制品按1:1的比例制作,通高20米,看上去很小,这是因为汉印为“方寸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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