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母女是小灰楼的租户之一。她的妈妈在附近的商业楼做保洁工作，以前每天都要挤两三个小时的地铁上下班，后来阴差阳错地搬进了小灰楼，不仅租金便宜还节省了上下班的时间。前提是要打扫楼内的卫生，每天还要给花羽良做一顿晚饭。阿美初中毕业以后，妈妈为了让她得到更好的教育，就把她从乡下接到市里读高中，能够住在繁华的市中心对她来说是全新的体验。

这天上午，阿美拿着外卖早餐快速跑上顶楼，使劲敲了敲门。

花羽良睡眼惺忪地开门，看见是阿美，不耐烦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晚？”

阿美把装着早餐的纸袋递给花羽良，满不在乎地说：“今天难得放假，我睡了个懒觉。”她把手一伸，说：“咖啡十块，两个肉包子一共四块，跑腿钱五块，加上小费一块，你给我二十就行了！”

花羽良往纸袋里一看，果然是咖啡和肉包子，没好气地说：“咖啡配肉包子？这是你们老师教你的吃法吗？”

阿美眉毛一挑，“是你说早餐要换花样的，我还特地跑了两家店，不问你多要小费就不错了！”

花羽良说：“早餐送的这么晚，还想要小费？”

阿美说：“你要是不给小费，以后我就往你的饮料里吐口水！”

花羽良无奈，发现钱包没带在身上，只好回身去取。阿美跟了进去，经过乱糟糟的客厅，径直来到花羽良的办公室，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本市地图。地图上画着各种线条和符号，还有几张美女的肖像照贴在上面。

阿美问：“这几张照片里的美女是谁？是不是跟你最近查的案子有关？”

花羽良说：“她们都是我的女朋友，我怕把她们的住处记混了，就把照片贴在地图上了。”

阿美将信将疑，“我才不信，就凭你这颓废的样子，谁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你没事不要总往我的办公室跑，万一让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你妈又要说我了。这是二十块，赶紧拿钱走人，别耽误我做正事！”

阿美接过钱，白了花羽良一眼，临走前还说：“你整天醉醺醺的，哪有什么正事？”

花羽良关上房门，来到地图前，就着咖啡啃了一口包子，觉得嘴里不是滋味，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砰！砰！砰！”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又是阿美。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阿美一本正经地说：“楼下有个美女找你，说是要找你查案子。我让她在下面稍等，好让你有时间收拾一下！”

花羽良叹了一口气，“不用收拾了，你让她直接上来吧！对了，我们大人有事要谈，你就别再上来了。”

阿美诡笑一下，“我可不能白白客串你的秘书。要是这单生意做成了，以后买早餐的小费得翻倍才行！”

花羽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赶紧下去吧！”

一个身穿职业女装的美女小心翼翼地上楼而来，她的裙子太紧，鞋跟又太高，每跨上一级台阶都要花费不少气力，来到顶层时已经有些微喘。

花羽良一直等到那美女爬上顶层，这才开门迎接，看见她的面孔，不禁冷笑了一声，“你们罗总还真执着，被我击落了无人机还不死心，竟派你亲自来了！”

那美女就是罗天佑的私人秘书詹娜，她微微一愣，“我们从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花羽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装傻充楞地说：“我应不应该认识你——呢？”

詹娜皱了皱眉头，不顾花羽良阻拦，闯进了他的房间，左右看了一眼，又立刻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花羽良见大事不妙，赶紧跟了上去。

詹娜指着贴地图上的一张肖像照，怒气冲冲地问：“墙上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

花羽良继续装傻，“我是不是在暗中调查你——呢？”

詹娜立刻拿起了手机，没好气地说：“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报警，就说自己被一个变态跟踪骚扰了！”

花羽良慌了神，赶紧说：“别，别！有话好好说！”

詹娜晃了晃手机，“你赶紧坦白交代！”

花羽良无奈地说：“我暗中调查的不止你一个，你再看看墙上其他人的照片，有几个你应该认识。”

詹娜转身再看，果然认出了其中几个美女，“难道照片里的人都是罗总的秘书？”

花羽良意味深长地说：“正确地说，她们都是罗天佑的前任——秘书！”

詹娜脸色十分难看，“照片上这些人都跟罗总传出过绯闻……是不是罗总委托你暗中调查我们的？”

花羽良有些为难地说：“客户的身份本来是个秘密，我不该吐露。不过罗天佑做得实在太过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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