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看着少女被少年带入了楼台内,又看了眼依旧怔然的年轻人,若有所思。
他没有再对着年轻人追问什么,转而是看向场内。
“好了,好了。莫要喧哗了,我们启程去书院。”夫子一音既落,场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诸多学子看向夫子,带着不解与疑惑。
夫子笑了笑,看向澄清的天空。
“起。”一声爆喝,是夫子身旁的年轻人在掐诀。
在无数学子惊然的目光下,澄清的天空开始混沌,云雾扭曲在一起,如被搅拌旋转的浑浊水面。
他们站在天底下屈指可数的高峰峰顶,目睹着这凡人一生也无法见得的奇景。
天空越来越混沌,仿佛将要塌陷掉落于人间。
“现。”又一声爆喝,夫子身旁的年轻人道决变换。
“轰隆。”混沌天空中的深处有雷鸣声传来,此刻的天空中景象万般,有如大千世界。
可不过短短一息后,天中万般俱歇,云雾皆散,平静的如一面水镜。
“这,这便是书院吗?”先前那提问的平凡学子仰望着天空,颤抖着出声。
金色的云桥蔓延而下,及至峰顶。
天空中,庞然的岛群浸染在肉眼可见的灵气中,被蔓延千里的金色云桥串联而起,无数于人间难以一见的奇观奇景赫然浮现在这片岛屿群间;而最勾动的人眼球的,是那挂在远处,轻轻摇曳着的巨大铜钟。
“神皇钟。”学子中,有声音痴然。
这是无尽岁月中最为有名的神皇器之一,更是离他们最近的传说。
“诸位,启程罢。”夫子提袖一挥,语气如一个孩子。
楼台中,先是夫子与年轻人走出楼台,走上金色云桥,然后学子们则恭恭敬敬的跟在夫子与年轻人的身后。
而其余楼台中的先生则大都混杂在学子之间,但如果细看,却会发现,那些先生都是站在各自所属分部的学子中。
至于墨袍的年轻先生则带着他的三个弟子落在了人群的末尾。
金色的云桥很长,也足够宽阔,沿途不少结伴漫步于云桥上的修士见着夫子便是拱手行礼让路,而夫子也都一一回礼。
“这是剑岛,此处为剑部学子所修习生活的岛屿。”夫子看着旁边巨大的岛屿,说道。
这几乎是岛群中较大的岛屿之一了。
人群中,一个负长剑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夫子面前。
“剑部修士,随我来罢。”他对着学子们喊着,声音沉稳,眼神锐利。
随后,他对着夫子拱了拱手。
“夫子,告辞。”便是领着一小半人群向着岛屿走去。
夫子点了点头继续沿着云桥向前走去。
“这是修岛,属于修部。”夫子停下了脚步。
这回是一个着长衫的儒雅男子走了出来。
如刚才那负剑男子一样,他对着夫子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领着修部的学子向着同样庞大的岛屿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名寡言的丹师领着最后不足三分之一的学子走向了一个与前面岛屿对比稍小的岛屿。
至此,人群只剩下墨袍先生与他的三个弟子,夫子和不时看着少女的年轻人。
“我待会要去用天炉。”墨袍的年轻先生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夫子身旁的年轻人。
“先生要铸物?”夫子诧异,眼前这青年模样的人物还需要铸物?
“为永安铸剑罢了。”墨袍先生摇了摇头。
“毕竟时日不多了啊!我有预感,封星也大抵快动摇了,而且天峰底下的人也逃了出去。”墨袍先生如星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动。
夫子环顾了四方的天地,声音低落了下来。
“是啊,时日不多了。”说罢如往常般摸了摸少年的头,只是脸色再不是往常般的晴朗。
书生沉思,而少年则是好奇,至于少女,自始自终都是面无表情。
很快,他们沿着云桥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岛屿。
“既然先生到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再会。”夫子拱了拱手,与年轻人沿着云桥继续向上走。
而墨袍先生,带着书生与少年少女往岛屿内部走去。
青玉铺砌的地砖上,四人的模样反射的清晰可见。
墨袍的年轻先生,推开了了许久都不曾有人推开的大门。
一团幽蓝的火在墨袍的年轻先生手中燃起,随后滑入尘封万年的巨大熔炉中。
先是“咝”的一声,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火起声。
很快,巨大的熔炉中尽是幽蓝的熊熊烈焰。
一柄漆黑如墨的剑被掷入熔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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