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星流转在夜的天穹中,或亮或暗,明灭相间。
在无数星光的交映里,在天穹最边缘的地方,一颗不太明亮,毫不起眼,却亘古未变的星如往常一般亮了起来,但下一刻,它晃动了起来。
摇摇欲坠!
但它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沉沦,它拼尽全力的稳定着,甚至一度,如往常一般,停滞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可终究,它还是没有逃过所有星星最终的宿命,成为一道流光,刺破夜晚的宁静。
如刀锋,在漆黑的夜暮中落下一道转瞬即逝的伤口。
中州,中山之巅,皇城。
这里是所有修士与凡人眼中绝对的圣地,至少现在依旧还是这样。
在这里,仰首望去,伸手仿佛可摘辉月,颗颗辉星一一可数,这里是大地上最接近天穹的地方。
但今夜这里的肃穆被打破了。
“我今日一定要面见王上。”白眉白须的老人倔强的站在大殿的门前。
“王上,向南部而去多日。星察,我等实在无能让您现在面见王上啊。”大殿前修为登天,银袍提枪的将军此刻却是苦皱着眉头。
“不管如何,今日我定然要见到王上,哪怕让你是撕毁空间也在所不惜。”白须白眉的星察仍旧不为所动。
“星察,这样好了,你和王上说什么和我说罢,我以瞬息万里之术,面见王上,传达消息。”银袍提枪的将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俊朗的脸上皆是难色。
“小辈,”那老人睹了银袍的将军一眼,继续说道:“你担不起这条消息,哪怕你境界再高半分,迈入了那个境界,这消息,你也担不起。”
提枪的将军脸色一变。
“我怎么可能担不起?你再如何也不过只是个星察!”
“我活了近两万年,从神皇陛下到王上,形形色色,什么人没见过?的确,你的天资毅力俱佳,可你太年轻了,不过寥寥数百年的阅历,心性,甚至都没有真正的进入凡间,你拿什么担?”白须的星察的沙哑到声音仿佛要在下一刻断去,可气息却始终不急不缓,绵长不息。
“”,银袍的将军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古旧而刻满龙纹的卷轴,卷轴泛黄的外皮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斑驳的血渍。
“前辈,您,应该知道这怎么一个用法。”银袍的将军带着军士的庄肃,将卷轴放在了老人的手中。
老人顿住了,他看着手中的卷轴久久不语。不知是不是幻觉,恍惚的刹那,沉默的将军在这瞬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白须的星察抬起了头,他看着银袍的将军,用着几分怅然,又几乎是哽咽的声音问着:
“你是,龙威军的后人?你可知,龙威尚在?”
银袍的将军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缓缓说道,
“家父,病逝了。”
“师妹,看,陨星。”
“师兄,这颗陨星好大,好明亮啊,像极了师兄的剑意呢。”浩瀚繁深的星空下,恋人相互依偎着低语,看着流星划过。
这夜,处处歌舞升平,尽显盛世光景。
清风徐过。
清晨的第一缕光缓缓洒落在华繁巍峨的城墙,掀开了又一天的序章。
一个书生,一个少年,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在城门的外向远方的缓缓走去。
城头
“他们走了,王上。”身披重铠的城主略带着恭谨看着眼前那华贵而带着慵散的男子。
“我知道,花宏,看见那个孩子了吗。”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两个年轻人远去的方向。
“自然,可是您为什么对这个孩子这般关注。”花宏本能的感受到空气的凝固,他早已猜测到了什么,却始终无法确认。现在,他在惊天的秘密的边缘,触手可及。
但他不想触及。
可他眼前的那个男子在这一刻却如恶魔,将他拖入了那个秘密。
“他可是轩辕家的,嫡,系。我哥哥的孩子,神皇的亲子。在这个凋敝的时代,我们这些还在苦苦坚守着的可怜人的唯一希望。”男子唏嘘,他摸了摸悬挂在胸口精润的玉佩。
“所以,他不能死,就算书院的那位不提,可我必须要提,此去向北三万里,路途遥遥。”男子背过身,不再看那年轻人,向远处走去。
“星光,在陨灭啊,花宏。”远远的,男子的声音传来,将陷入沉思的城主惊出一身冷汗。
他沉默了许久,终是起身,他先是走到了先前男子站的位置,这里是城头的最高处。在这里,纵目千里,一览无余。
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很久,很久。
“今日山河无恙。”
那是朝圣者的语气。
宽阔的官道边,如往常的旅途一般,少年和书生漫不经心的走着。
“你说师兄,昨晚我又梦到书院了,是不是说我们很快就会回到书院啊!”少年昂起稚嫩的脸庞,用灵动的眸子看着书生。
“的确很快,大约还要半旬光景。”书生叼着一根不知从那拔来的野草,略带着一些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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