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人游九霄接着对众弟子道:“由于你们的小师弟原采撷身中剧毒,还未清理干净。因此这段时间,你们不可离他太近,也不可与他待得时间太久。故而打今天起,老大你就搬到老二的精舍去住,特别腾出一间房给他养病,明白了么?”
“弟子遵命!”大弟子言渊为礼答道。
游九霄笑道:“很好,原采撷既已入我门下,以后就是凌霄峰的一份子,都是一家人,你们要团结友爱,切不可因为他年幼而欺负他。”
众弟子齐声答道:“是!”
“另外,原采撷,你身上残毒非同小可,因此打今日开始,为师与你师娘轮番为你疗毒,每天早饭后你去你师娘那边,午饭后你来为师这边。我们两人每日分别为你疗毒两个时辰,直到你彻底痊愈。你可不要忘了。”游九霄正儿八经地嘱咐道。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记住。”原采撷长揖一礼答道。
游九霄笑道:“既然如此,天色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话没说完,一晃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扬轻羽也率领一众女弟子自行离去。
只剩下言渊等十几个男弟子在逍遥宫内,正准备依命回宿舍休息。
这时候大师兄言渊朗声道:“且慢,各位师弟,小师弟刚入门,还不知道大家姓甚名谁,要不让我来给他介绍下吧,大家保持队列不变。”说着,又回头看了看原采撷,笑道:“原师弟,我只说一遍,你可要仔细记住哦。”
原采撷连忙跑到大师兄言渊身旁,目不转瞬地盯着眼前这些师兄,随即朝大师兄言渊点点头,笑道:“大师兄请放心,我会尽全力记住的。”
言渊微微一笑,道:“你的十二位师兄,我就不用说了,其余十一位分别是二师兄卜洞,三师兄柯涟,四师兄胡涂,五师兄华浅,六师兄邱波,七师兄伍湖,八师兄丛洋,九师兄云淡,十师兄宗淙,十一师兄迟池。我们的名字凑巧都有水字旁,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以后熟悉了就记住了。”
虽然每个人的姓名都只有两个字,但着实让原采撷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有许多名字叫起来特别顺溜,而且特别有意思。
原采撷笑着将这些名字的谐音说出来:“不懂,可怜,糊涂,花钱,秋波,五湖,重洋,云淡,种种,迟迟。”其实原采撷幼时在村里也上过两年私塾,听大师兄说出这些名字的时候,已经知道如何书写。他故意这样讲,不过是觉得他们的名字读起来特别有趣罢了。
众人听了,齐声道:“大师兄,冤啊!”
言渊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又不是窦娥,整天言什么冤,诉什么苦的。”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笑。
言渊走到原采撷身边,佯怒道:“小鬼头,没来片刻就不老实,居然开起师兄们的玩笑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原采撷知道大师兄言渊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身为大师兄绝对不会对初来乍到的小师弟生气,因此回头向他扮了个鬼脸,便钻到人群后面,寻求庇护,装作很无辜,很害怕的样子。
这时候,三师兄柯涟有些看不下去了,笑道:“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随你大师兄到卧室去吧。”
“还不跟我走!”言渊有些不悦地道。
“是!大师兄……”原采撷看出大师兄有些动怒,不敢再顽皮,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言渊身后。
言渊依照乃师游九霄之命,将自己的床铺搬到二师弟卜洞的房间,又从库房拿了一套新床被到自己的卧房,帮原采撷铺好。临行之前,特别嘱咐道:“记得明晨五更准时起床。平日里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师父在时,谁也不敢赖床不起,不然要受罚的。”
说完,便迈步走出房间,向隔壁二师弟的卧室走去。
只剩下原采撷一人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他见其他的房间都已经熄灯了,于是也将油灯吹灭,一个人处在静谧的黑暗之中,躺在床上,眼前又浮现出双亲及那些乡亲的惨烈死状。愁苦,无助,凄凉,悲酸,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浪潮般滚滚而来。
因此,他久久不能成眠,将头钻进被窝,手足也蜷缩进来,然而那些画面却怎么也不能从脑海中抹去,紧紧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恐惧令他的全身开始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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