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这么说，虽然她的年纪一直在增加，各方面都在成长，但本质上她就是一个叛逆少女。叛逆了一辈子的叛逆少女。嗯，其实从她所创建学校的校语就能看出来。，很有中二气息不是吗？“玛尔希老太太笑着解释，样子很开心。

“那您觉得自己是什么少女？“不知不觉间，西尔重新用上了敬语。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唔，这是个好问题。“玛尔希老人闻言点点头，陷入沉思。随后抬起头，非常郑重的道，“大概就是美貌少女这样子吧。“

一个大大白眼翻起，西尔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心里堵得慌。

“哈哈哈，年轻人，你可别不信。别看我现在这样子，我年轻时可也貌美如花过。知道数个世纪以前的奥黛丽赫本吗？我大概就长那样子。“玛尔希老人开怀大笑，满脸褶子抖动。苍老得像一片枯叶。

“骗人。“西尔打心眼里不信，撇嘴而言，“还是讲那威廉吧。哼，白瞎了这么个好名字。“

“对，我们就是在讲威廉。威廉的曾曾曾祖父是卡索。卡索不是新人类，他是一名普通猎魔人的儿子。当然，用现在话说就是，他是一名异兽猎人的儿子。“玛尔希老人继续娓娓道来。

“但卡索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和露西的关系，很有些类似如今的你和厉薇儿小姐。他们是亲梅竹马，相识于同一个养育院。“

“卡索在养育院时，便性情孤僻自闭，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和排外性。后来据他说，是因为他的父亲。他父亲死有冤屈。“

“当时的机甲学和骨殖学，都还处于起步阶段，处于尝试期。他们之间经历过，很多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的故事。但后来他们结婚了，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凯撒。从这里开始，就真正和威廉那孩子的性情有关了。“

玛尔希老人开始加快讲故事节奏，但西尔还是觉得她絮絮叨叨。

“西尔，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白瞎了这么个好名字'这句话。卡索也曾这样对凯撒说过。甚至露西也说过，'他根本配不上凯撒这名字'。卡索和露西都不是坏人，但他们都是从骨子里要强的人。他们不能容忍，他们生了个资质全面平庸的孩子。但已经生出来了，也没办法退货重换不是？“玛尔希老人耸耸肩，一脸无奈的道。

“扑哧。“玛尔希老人的话，把西尔逗乐了。

“西尔，你觉得这好笑吗？但我想身为当事人的凯撒，可能笑不出来。“玛尔希老人微笑着看向西尔，眼中闪着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复杂情绪，“事实上凯撒安塔斯的一生，正如你对威廉安塔斯未来一生的预料。他一辈子都浑浑噩噩，可以算得上是个，地地道道的混蛋流氓。他沉溺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醉生梦死，空虚痛苦，并向他人转嫁自己的痛苦。而生为他亲生父母的卡索和露西，都是大忙人，忙得不得了。且从心里否定这，资质全面平庸的废物儿子。“

“有些人是好人，但未必是好父母。有些人很坏，但未必对自己孩子坏。这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伤害是会一代代转嫁下去的。毕竟没有谁，生来就知道怎么做父母。西尔，你现在看到的威廉安塔斯身上，有他父亲欧文安塔斯的影子。而欧文安塔斯，像极了他的混蛋父亲德赛安塔斯。但最终的，他们都传承自凯撒安塔斯。而凯撒安塔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至少我坚信，和他那对不称职父母，也即我的朋友露西和卡索，脱不开干系。“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新人类计划未尝不是一个解决之道。虽然他们的本初目的，不是为了这个就是了。“

玛尔希老人说了一大堆，非常啰嗦。西尔听得很不舒服，他从未想过这些。莫名的，他扭开了一直攥在手里银白色小瓶，喝了一口。

味道居然出奇的好，且全身顿时暖洋洋的。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您能保证威廉安塔斯这个人，不再找我麻烦吗？您敢做这个保证吗？我相信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我也什么都做得出来。“喝了口不明液体，感觉顺畅不少的西尔，再次开了口。

“嗯，好问题。没人敢做这个保证，毕竟没人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除非我从明天开始，就把威廉这孩子，关笼子里养一辈子。但是西尔，我承认你的推论有最大可能性。然而那只是可能性而已。你知道四战为什么叫牢笼战争吗？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明白什么是防范于未然了。我不喜欢有罪推论，一辈子都厌恶。它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玛尔希老人眼中闪过泪光，语调沉重，再无刚才轻松。

“但您没有解决问题根源，没人愿意冒这个险。“西尔撇嘴摇头，点出问题依然存在。

“是啊，所有人都想解决问题根源，于是有了第五次世界大战。西尔，你对人工智能生命，了解多少？“玛尔希老人闻言一笑，问询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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