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煎熬,回头一想,那一千同伴,是金人拖到城下处死的,虽然动手的是开京守军,那又有什么区别?惴惴不安中,有金人援军到,一共五十骑,其中还有四十骑是护卫,中间十骑的打扮有些奇怪,厚皮甲,手套,腿甲,蒙脸头盔,浑身上下,只有鼻孔和眼睛露出,比铁浮屠的装束还密实,他们带来的东西是老鼠,一罐一罐的老鼠。
打开死尸帐篷,一股浓烈的尸臭蔓延开来,一千被调来“装弹”的高丽降军,在金人的监督下,戴上厚牛皮手套,把大罐里的老鼠分装到小罐中,那四十骑护卫带来的小罐,估计得有三千多个,够这些降军忙一阵啦。你以为只是将两只活鼠装入带孔的小罐就完事了吗?不,如果是那样,“酿造”这么多腐尸作甚?
在放入老鼠之前,降军中的一部分“倒霉孩子”,专职分解腐尸,将其中的腐化碎片放入小罐底部,这是人干的活吗?一个又一个的高丽降军呕吐得晕倒,一千人分装三千个罐子,平均一人只需装三个,竟然干了整整一天。晚上,老鼠特有的磨牙声,响彻了营地,一个可怕的消息流传开去。
凌晨,所有铁浮屠,分成七八组,轮番去城下投掷小罐,投掷之前,小罐的陶盖已经拿掉,里面还剩一层薄木盖,这样便保证了老鼠能顺利脱困。天蒙蒙亮,正在睡觉的高丽降卒又被叫醒,让其过铁索桥,在城下集合,准备攻城。
心中恐惧的降军一问才知,那些老鼠是可怕的黑汗毒鼠,运过来的时候,押运的金人一千五百人,只剩下几十骑还活着。这个小家伙本身就有毒,食用腐肉后,更是可怕,很快便会引发瘟疫。金人待降军过了铁索桥,便忙着撤离,还有几个金人,居然在埋设霹雳弹,它奈何不了开京城的铜墙铁壁,炸毁铁索还是问题不大。
怎么能这样?降军不甘被杀,马上准备反戈一击,可是与金人隔着铁索桥,想同归于尽又够不着,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轰的一声,一条钉在地下深处的铁索被炸离基座,在空中飞舞了一阵,便无力地垂了下去,那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更像是死亡的丧钟。
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我等又不曾反叛,都是那几个将领的错,我们去开京城下请降,或许还能活命。”士兵们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一起去开京城下,丢弃武器,双手上举,跪地求饶。守将也想知道城外发生什么事,便要求这帮人派出五个代表,一起去见国主,让国主定夺。
高丽王听闻此事,大惊失色,急忙找来夜间守将询问,夜间守将答曰,“凌晨金人派铁浮屠,往城里扔了一个时辰的东西,那玩意是一个拳头大的陶罐,也不知有何用处,既没有火,也没有烟,扔完之后,铁浮屠便慌忙撤离,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阴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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