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怕伤了安千诺,不敢真打。
约五七合,张清拨马便走。
董平道:“别人中你石子,怎近得我!”
张清带住枪杆,去锦囊中,摸出一个石子,右手才起,石子早到。
董平眼明手快,拨过了石子。
张清见打不著,再取第二个石子,又打将去,董平又闪过了。
两个石子打不著,张清却早心慌。
安千诺大笑,“看,还是有人能做到!”
那马尾相衔,张清走到阵门左侧,董平望后心刺一枪来。
张清一闪,抱着安千诺镫里藏身,董平却搠了空。
那条枪却搠将过来。
董平的马和张清的马,两厮并著,张清便撇了枪,双手把董平和枪连臂膊只一拖,却拖不动,两个搅做一块。
安千诺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宋江阵上索超望见,轮动大斧,便来解救。
对阵龚旺、丁得孙两骑马齐出,截住索超厮杀。
张清、董平又分拆不开;
索超、龚旺、丁得孙三匹马搅做一团。
花荣、吕方、郭盛一齐尽出,两条枪,一枝戟,来救董平、索超和安千诺。
张清见不是势头,弃了董平,抱了安千诺,跑马入阵。
董平不舍,直撞入去,却忘了堤备石子。
张清见董平追来,暗藏石子在手,待他马近,喝声著:“著!”
董平急躲,那石子抹耳根上擦过去了,董平便回。
索超撇了龚旺、丁得孙,也赶入阵来。
张清停住枪,轻取石子,望索超打来。
索超急躲不迭,打在脸上,鲜血迸流,提斧回阵。
花荣把龚旺截住在一边,吕方、郭盛把丁得孙也截住在一边。
龚旺心慌,便把飞枪将来,却不著花荣。
龚旺先没了军器,被花荣活捉归阵。
这边丁得孙舞动飞叉,死命抵敌吕方、郭盛,不堤防浪子燕青在阵门里看见,暗忖道:“我这里,被他片时连打一十五员大将;若拿他一个偏将不得,有何面目”
放下杆棒,身边取出弩弓,搭上弦,放一箭去,一声响,正中了丁得孙马蹄,那马便倒,却被吕方、郭盛捉过阵来。
张清要来救时,寡不敌众,只得了刘唐和安千诺,回东昌府去。
太守在城上看见张清前后打了梁山泊一十五员大将。
虽然折了龚旺、丁得孙,也拿得这个刘唐,外加安千诺。
回到州衙,把盏相贺。
先把刘唐长枷送狱,却再商议。
张清道:“此女不得下狱,交予我便好。”
太守应了,只当他看上安千诺。
安千诺松气,不下狱,便有机会。
宋江收军回来,把龚旺、丁得孙先送上梁山泊。
宋江再与卢俊义、吴用道:“我闻五代时,大梁王彦章,日不移影,连打唐将三十六员。今日张清无一时,连打我一十五员大将,真是不在此人之下,也当是个猛将。”
众人无语。
宋江又道:“我看此人,全仗龚旺、丁得孙为羽翼。如今羽翼被擒,可用良策,捉获此人。只是不知,千诺会不会帮他…”
吴用道:“兄长放心。小生见了此将出没,久已安排定了。千诺一定心向我们!”
“虽然如此,且把中伤头领送回山寨,却教鲁智深、武松、孙立、黄信、李立,尽数引领水军,安排车仗船只,水陆并进,船只相迎,赚出张清,便成大事。”
吴用分拨已定。
张清在城内与太守商议道:“虽是赢了两阵,贼势根本未除,可使人去探听虚实,却作道理。”
只见探事人来回报:“寨后西北上,不知那里将许多粮米,有百十辆车子;河内又有粮车船,大小有五百余只;水陆并进,船马同来。沿路有几个头领监督。”
安千诺笑了,吴用的计,也真是…
太守道:“这厮们莫非有计恐遭他毒手。再差人去打听,端的果是粮草也不是”
次日,小军回报说:“车上都是粮草,尚且撒下米来。水中船只虽是遮盖著,尽有米布袋露将出来。”
张清道:“今晚出城,先截岸上车子,后去取他水中船只。太守助战一鼓而得。”
安千诺道:“可是…算了。”
太守道:“此计甚妙,只可善觑方便。”
叫军汉饱餐酒食,尽行披挂,稍驮锦袋,张清手执长枪,带上安千诺,引一千军兵,悄悄地出城。
是夜月色微明,星光满天。
行不到十里,望见一簇车子,旗上明写:“水浒寨忠义粮”。
张清看了,见鲁智深担著禅仗,皂直裰拽扎起,当头先走。
张清道:“这秃驴脑袋上著我一下石子。”
鲁智深担著禅杖,此时自望见了,只做不知,大踏步只顾走,却忘了堤防他石子。
正走之间,张清在马上喝声:“著!”
安千诺大惊,准备叫,被张清捂着嘴。
一石子正飞在鲁智深头上,打得鲜血迸流,望后便倒。
张清军马一齐呐喊,都抢将来。
武松急挺两口戒刀,死去救回鲁智深,撇了粮车便走。
张清夺得粮车,见果是粮米,心中欢喜,不来追赶鲁智深,且押送粮草。
推入城来。
太守见了大喜,自行收管。
张清要再抢河中米船。
太守道:“将军善觑方便。”
张清带上安千诺上马,转过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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