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半米儿差错,兵临城下,将至濠边,无贤无愚,无老无幼,打破城池,尽皆斩首!”
“久闻足下是个仗义全忠的好汉,无物相送,今将一千两黄金薄礼在此。倘若要捉柴进,就此便请绳索,誓不皱眉。”
蔡福听罢,吓得一身冷汗,半晌答应不得。
柴进起身道:“好汉做事,休要踌躇,便请一决。”
蔡福道:“且请壮士回步。小人自有措置。”
柴进便拜道:“既蒙语诺,当报大恩。”
出门唤个从人,取出黄金,递与蔡福,唱个喏便走。
外面从人乃是神行太保戴宗,又是一个不会走的!
安千诺等他们俩离开了,才出现在门口。
蔡福得了这个消息,摆拨不下;
安千诺走进去,对蔡福一拜,说,“请大人先看一样东西。”
她将枪拿下,对着茶杯开了一枪,茶杯倾刻间碎了!
然后她对蔡福笑笑说,“忘了告诉你了,这个东西射程可是很远的,你离我啊,只要没有超过太远,我就能打爆你的头。”
蔡福慌道:“壮士饶命!壮士想要什么?”
安千诺笑道:“很简单!把那个玉麒麟卢俊义好好的招待,如果他有半点差池,我就弄死你。”
蔡福马上点头,“好汉放心。”
安千诺眼睛一弯,说,“那我就暂且先信了你,告辞。”
蔡福看安千诺走远了,松了口气,思量半晌,回到牢中,把上项的事,对兄弟说一遍。
蔡庆道:“哥哥生平最断决,量这些小事,有何难哉常言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
“既然有一千两金子在此,我和你替他上下使用。梁中书,张孔目,都是好利之徒接了贿赂,必然周全卢俊义性命。”
“还有你说那汉子用什么东西威胁你,那咱们就得更救那卢俊义了!葫芦提配将出去,救得救不得,自有他梁山泊好汉,俺们干的事便完了。”
蔡福道:“兄弟这一论正合我意。你把卢员外安顿好处,早晚把此好酒食将息他,传个消息与他。”
蔡福,蔡庆两个议定了,暗地里把金子买上告下,关节己定。
次日,李固不见动静,前来蔡福家催并。
蔡庆回说:“我们正要下手结果他,中书相公不肯,已叫人分付要留他性命。你自去上面使用,嘱付下来,我这里何难”
李固随既又央人去上面使用。
之后安全诺又见了梁中书,粱中书一见到她,想了半天,说:“是你。”
安千诺说:“对,是我,我来找你是有件事。”
交代完以后,她就告辞了。
李固中间过钱人去嘱托,梁中书道:“这是押狱节级的勾当,难道教我下手过一两日,教他自死。”
梁中书自然推了。
两下里厮推。
张孔目已得了金子,只管把文案拖延了日期。
蔡福就里又打关节,教极发落。
张孔目将了文案来禀,梁中书道:“这事如何决断”
张孔目道:“小吏看来,卢俊义虽有原告,却无实迹;虽是在梁山泊住了许多时,这个是扶同诖误,难同真犯。只宜脊杖四十,剌配三千里。不知相公心下如何”
梁中书道:“孔目见得极明,正与下官相合。”
唤蔡福牢中取出卢俊义来,就当厅除了长枷。
读了招状文案,决了四十脊杖,换一具二十斤铁叶盘头枷,就厅前钉了。
便差两公人管押前去。
直配沙门岛。
李固得知,只得叫苦。
便叫人来请两个防送公人说话。
两人到得那里酒店内,李固接著,请阁儿里坐下,一面铺排酒食管待。
三杯酒罢,李固开言说道:“实不相瞒,卢员外是我仇家。今配去沙门岛,路途遥远,他又没一文,教你两个空费了盘缠。”
“急待回来,也待三四个月。我没甚的相送,两锭大银,权为压手。多只两程,少无数里,就便的去处,结果了他性命,揭取脸上金印回来表证,教我知道,每人再送五十两蒜条金与你。”
“你们只动得一张文书;留守司房里,我自理会。”
两个公人相视。
一个道:“只怕行不得”
另一个道:“哥哥,这李官人,有名一个好男子,我便也把件事结识了他,若有急难之处,要他照管。”
李固道:“我不是忘恩失义的人,慢慢地报答你两个。”
两个收了银子,相别归家,收拾包裹,连夜起身。
卢俊义道:“小人今日受刑,杖疮作痛,容在明日上路罢!”
一个骂道:“你便闭了鸟嘴!老爷自晦气,撞著你这穷神!沙门岛往回六千里有余,费多少盘缠!你又没一文,教我们如何摆布!”
卢俊义诉道:“念小人负屈含冤,上下看视则个!”
董超骂道:“你这财主们,闲常一毛不拔;今日天开眼,报应得快!你不要怨怅,我们相帮你走。”
卢俊义忍气吞声,只得走动。
行出东门,安全诺慢慢走来,笑道:“还记得我吗?各位”
两个公人忙跪下,“见过林教头。”
安千诺大笑,“见过我就好,我这次是来陪你们一起走的。”
两个公人面面相觑,最后说:“好吧!”
安千诺又笑着看向卢俊义,说:“大人,还记得我吧”
卢员外看了她几眼,摇头。
安千诺道:“梁山上有过一面之缘,我想你是好汉,所以来救你的。”
看看天色傍晚,约行了十四五里,前面一个村镇,寻觅客店安歇。
当时小二哥引到后面房里,安放了包里。
一个说道:“老爷们苦杀,是个公人,那里倒来伏侍罪人你若要吃饭,快去烧火!”
卢俊义只得带枷来到厨下,问小二哥讨了个草柴,缚做一块,来灶前烧火。
安千诺出来说,“哎呦,怎么能让我们的卢大人做饭呢?我可是一直跟着呢。”
一个公人只好陪话,另一个便去做饭。
做得饭熟,两个都盛去了,卢俊义并不敢讨吃。
他们两个先给安全千诺端上一碗。
安千诺一笑,冷声道,“我们卢员外的饭呢?”
他们俩忙给卢俊义端上饭。
安千诺说,“双手端。”
那两人忙双手端给卢俊义,说,“卢员外,求求你,让这位好汉放过我们吧!”
安千诺道:“你们是什么货色?能放过吗?如果我不在你们指定要欺负他。”
安千诺心想,别以为我没看过水浒传,里面的这一话,卢员外可是被欺负的很惨。
吃了晚饭,公人又叫卢俊义去烧脚汤。
安千诺道:“哎,等等,等等。你们又在干嘛?”
两个公人只好自己去烧水。
两个洗了脚,掇一盆百煎滚汤骗卢俊义洗脚。
安千诺说,“等等,应该先让我洗。”
那两人马上说:“不行,不行,水可能温度不好,我们给教头换一盆吧!”
安千诺道,“怎么难道我和卢员外的脚不一样吗?他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用?”
卢俊义佩服的看向安千诺。
两个公人立马跪倒在地,“好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我们两个接了别人的钱,让在路上结果卢员外。”
安千诺一笑,“呵呵,那老子就帮你们用这水洗脸吧!”
“别别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两个人一边磕头一边将李固说了出来。
安千诺说,“哼,这还差不多,卢员外,你没事儿吧?”
卢员外说:“我没事,多谢好汉。”
第二天,四个人离开了这村店。
离了村店,约行了十余里,到一座大林。
卢俊义道:“小人其实走不动了,可怜见权歇一歇!”
两个做公带入林子里,正是东方渐明,未有人行。
安千诺说,“等等。,我也想歇一歇。”
一个道:“我两个起得早了,好生因倦;欲要就林子里睡一睡,只怕他走了。”
卢俊义道:“小人插翅也飞不去!”
安千诺说:“我也在这儿。”
“好汉息怒,我们真的是有任务。”
安千诺道:“莫要着你道儿,且等老子缚一缚!”
她从公人腰间解上麻索来,兜住两公人去那松树上一勒,反拽过脚来绑在树上。
突然树林里闪过一个人影。
一个公人口里出血,心窝里露出三四寸长一枝小小箭杆。
安千诺笑笑,“浪子燕青,终于来了。”
只见东北角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叫声著!撇手响处,另一公人脖项上早中了一箭,两脚蹬空,扑地也倒了。
那人托地从树上跳将下来,劈碎盘头枷,就树边抱住卢员外放声大哭。
安千诺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伤心的青年。
卢俊义认得是浪子燕青,叫道:“小乙!你怎么来了?”
燕青道:“小乙直从留守司前跟定这厮两个到此。可发现,主人你被这哥哥救了!”
“这两厮来这林子里下手,要不是有这里好汉哥哥在,主人就性命不保啦。”他便对着安千诺拜。
她赶紧扶起燕青。
卢俊义道:“虽然你强救了我性命,却射死了这两个公人。这罪越添得重,待走那里去的是”
“还有这个好汉,你打算怎么办?”
燕青道:“当初都是宋公明苦了主人;今日不上梁山泊时,别无去处。”
卢俊义道:“只是我杖疮发作。”
燕青道:“事不宜迟,我背著主人去。”
心慌手乱,便踢开两个死尸,带著弓,插了腰刀,拿了水火棍,背著卢俊义,一直望东便走。
安千诺看了一眼尸体上的飞镖,没有说话。
也赶紧跟了上去。
到十数里,早驮不动,见了个小小村店,入到里面,寻房住下。
叫做饭来,权且充饥。
三个暂时安歇这里。
过往的看见林子里射死两个公人,近处社长报与里正得知,却来大名府里首告,随即差官下来检验,却是留守司公人。
回复梁中书,著落大名府缉捕观察,限了日期,要捉凶身。
做公的人都来看了,“论这箭,眼见得是浪子燕青的。事不宜迟!”
一二百做公的分头去一到处贴了告示,说那两个模样,晓谕远近村房道店,市镇人家,挨捕捉。
卢俊义正在店房将息杖疮,正走不动,只得在那里住。
安千诺看了燕青一眼。
店小二听得有杀人公事,无有一个不说。
又见画他两个模样,小二心疑,却走去告本处社长:“我店里有两个人,好生脚叉,不知是也不是。”
社长转报做公的去了。
燕青为无下饭,拿了弓去近边处寻几个虫蚁吃。
安千诺背着枪和他一起去。
二人待回来,只听得满村里发喊。
燕青二人躲在树林里张时,看见一二百做公的,枪刀围匝,把卢俊义缚在车子上,推将过去。
燕青要抢出去时,安千诺拦住他,“又无军器,出去送死吗?”
只叫得苦;
燕青道:“若不去梁山泊报与宋公明得知,叫他来救,却不是我误了主人性命”
“快走呀。”
当时取路。
行了半夜,肚里又饥,身边又没一文。
两人又发现路上迎面而来两人。
那两人走到一个土冈子上,丛丛杂杂,有些树木,燕青二人大踏步赶下冈子去,两个人从前面走来。
安千诺却认得,杨雄,石秀。
这两个来的人,正和燕青打个肩厮拍。
安千诺在后面,停下来。
燕青转回身看一看,寻思:“我正没盘缠,何不两拳打倒他两个,夺了包裹,却好上梁山泊”
揣了弓,抽身回来。
这两个低头只顾走。
燕青赶上,把后面带毡笠儿的后心一拳;扑地打倒。
却待拽拳再打那前面的,却被那汉手起棒落,正中燕青左腿,打翻在地。
安千诺上来,叫:“慢!”
后面那汉子爬将起来,踏住燕青,掣出腰刀,劈面门便剁。
燕青大叫道:“好汉!我死不妨,可怜无人报信!”
那汉便不下刀,收住了手,提起燕青,问道:“你这厮报甚么信还有,林兄怎的在此”
安千诺道:“杨兄,石兄,幸会。”
燕青道:“你问我待怎地”
安千诺道:“他是燕青。”
前面那汉不信,把燕青一拖,却露出手腕上花绣,慌忙问道:“你歌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
燕青想道:“左右是死,索性说了教他捉去,和主人阴魂做一处!”
便道:“我正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
二人见说,一齐看一看道:“早是不杀了你,原来正是燕小乙哥!你认得我两个么我是梁山泊头领病关索杨雄,他便是拚命三郎石秀。”
杨雄道:“我两个今奉哥哥将今,差往北京,打听卢员外消息。军师与戴院长亦随后下山,专候通报。”
燕青听得是杨雄,石秀,把上件事都对两个说了。
安千诺说:“我也作证。”
杨雄道:“既是如此说时,我和小乙哥哥上山寨报知哥哥,别做个道理;你可自去北京打听消息,便来回报,”
石秀道:“最好。”
便取身边烧饼乾肉与燕青吃,把包裹与燕青背了,跟着杨雄和安千诺连夜上梁山泊来。
见了宋江,燕青把上项事备细说了遍。
宋江大惊,便会众头领商议良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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