铉恒扶着荆嗣走出医馆,两人找了卖消息的人,打听了一下马厩的位置。便去买了一辆马车,铉恒换上马夫类型的服饰,坐在马车头,驾驭马儿,荆嗣坐在马车里面养伤,离开时,两人买了一些在路上解饿的食物,随着“吁”的一声,两人起行。从江宁东城出门,直向大船方向,马车只能走官道,所以,到达目的地通州时间上会慢些。
一路上,两人历经风雨,饱经沧桑,没日没夜的赶了两天的路,同城城遥遥在望,可是铉恒、荆嗣两人悲剧了,原因无他,马车坏了。轮轴段成两截,马车破破烂烂的,车顶上面有一个大洞,若是下雨,雨水一定会哗哗的从上面流下来。
“马兄,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俩走回去让他赔钱?这破车,比战车烂多了,你瞅瞅,两天时间,才两天而已,烂成什么样子?”?荆嗣发泄情绪,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走路就到江宁城。”铉恒说着,让荆嗣走下马车,而后,他运转内力。一掌将车身震碎,只留下一匹马儿。
“喏,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俩人骑上去,走吧!”铉恒看着光溜溜的马儿,内心祈祷道“拉车的马,载两个人,应当没事吧!”
“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说,一男一女同时坐在马背上,那叫调情,那就雅趣。我们两个大男人坐在上面,那叫什么?”荆嗣问出这句话时,远离马匹。
“荆兄弟,看在你受重伤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争抢了。”铉恒琢磨着这里到江宁城的时间,得出结果后他才这样回答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荆嗣看着铉恒讪笑,那笑容,明显的早就打这样的注意,只不过碍于面子没说而已。
铉恒走在马头前面开路,荆嗣骑在马背上打着瞌睡,看样子,甚是舒坦。月上中天时,两人终于来到通州城门前,不用说,这个时候的通州早已关闭城门。
“完了,这下麻烦咯!”荆嗣看着光溜溜的城墙,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多处伤疤,眉头紧锁起来,
若在没受伤之前,这个城墙的高度不算什么?根本挡不住两人的脚步,可现在荆嗣受了伤,纵跃起来会撕裂伤口。
“马大哥,不如你先走吧!我荆嗣在这等着,待明日待城门开了再进城。你放心,今夜我即便是睡草地也不会去睡破寺庙的。”荆嗣劝解铉恒进城。
“虽然,我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两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很贫嘴,也很会说话。既然我俩是有感情的,那么我就不能在此时此刻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你。大不了,今夜我俩真的去睡草地、寺庙。”铉恒看着荆嗣的眼睛,那意思是在对荆嗣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弃朋友而不顾。
荆嗣也知道铉恒的意思,心中感动之下,也就没再说什么?他骑上马儿,伸手拉了一把铉恒,就这样,两人远离城门楼。不久后,来到一片草地上,两人下马后,找了一片草木较浓密的地方睡,就那样野性十足了下去。
今夜的月亮光辉明亮,百里之内的一切皆可看清。铉恒仰天长看满天星斗,心中默默地有些悲伤。想到自己的记忆丢失了,想到曾经的亲人不知在何方?他们过得是否好?想到自己的孩子丢失了,为了找寻孩子,自己告别妻子四处奔波寻人无果。一股脑的无言憋屈、愤怒涌上心头,这一刻,铉恒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厌世疾俗,恨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想着想着,铉恒一拍草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提着手中的七星龙渊剑,开始在月光下演练剑法,发泄心中的愤怒。剑等呼啸,十里一线,在这一刻,铉恒的剑法造诣更进一步。
“剑是死的,人是活的,练剑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铉恒静默下来后,细细回忆体悟剑道。
站在草地上的铉恒,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咕咕”两声轻响,铉恒从思考中醒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早已睡着的荆嗣。
夜深人静,蝈蝈蛐蛐的鸣声不绝于耳,这是属于大自然产物的的正常现象。铉恒摸了摸肚子,没长久的看荆嗣,最终他还是耐不住饥饿,去周边森林中抓了几只野味烧烤来吃。
“哇呜,马大哥,你这……太好了,我正愁今夜睡得迷糊呢!原来是肚子饿了才没好好睡一觉。现在,咱俩吃了这些,保证能够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荆嗣被香味所吸引。他从草地上站起来,走到火边,看着油熷熷的美食,他不停地舔着快要拖而出的口水。
不久后,野味可以吃了。
“没有香料,不好吃,不好吃真的不好吃……”荆嗣边吃边自言自语,真是野味都堵不住他的嘴巴。他口中虽然说着不好吃,但嘴上、手上却没刹那的停顿。四只野味,铉恒吃了一只半,剩下的全由荆嗣解决。两人都吃完后,铉恒看着荆嗣不停的打着饱嗝,甚至还用舌头不停的舔着残留于手上的野味碎肉。
看到荆嗣那样,铉恒又去森林中抓了几只野味来。这次,荆嗣自己来烤,熟了后,铉恒尝了尝荆嗣烤的野味,发现别人是行家,烤得确实比自己烤的好吃。
“这人肯定没少做这种事”铉恒自言自语下定论。
“吃,乃人生必不可少。马大哥,尽管吃,我请客。”荆嗣满嘴流油,手上也是油的,吃完一只后,像个宝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地倒下便谁。
“吃一吃,享受味道的鲜美。睡一睡,享受自己的生活。吃吃睡睡,长命百岁。”荆嗣的口中不停的念着这句话,直至他睡着为止。
铉恒坐在火边,盘坐而睡。
逝夜清晨,当天边浮现鱼肚白时,铉恒就已经起床做早课,在草地上练剑。不久后,扶桑日全部浮出,铉恒踢了踢荆嗣,结果对方毫无反应,没办法,铉恒只能继续演练剑法。天地光辉撒下,笼罩在铉恒身上,正在练剑的他,被万道金光笼罩,若被别人看到,定然会误认为铉恒是一尊金色神邸。
剑法演练完毕后,铉恒开始演练掌法,一步一步将龙卷掌法演练至高峰。一遍一遍的打着龙卷掌法,这一片地似乎都被龙卷掌法带动着。铉恒每一掌打向何方,小草便摇摆向何方?起初,铉恒还没发现这个现象。
经过多次的实验,他终于确定,龙卷掌法可以借天地之力为己用,只不过这微呼其呼,自己掌控天地之力有限,并不能完全的将其掌控。铉恒发现这个现象后,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练掌法,希望彻底掌控这套掌法给自己带来惊喜。
清晨过后,荆嗣终于醒来,两人上路,赶往通州。听说某些地方又在打仗了,所以,通州这边,其他地方远道而来的客人较多。铉恒拉着马儿,荆嗣骑在马背上,通州的守城将士,看到荆嗣受伤,也就没为难两人。自此,两人顺利进入通州城门。
“不知王兄他们到了没?”铉恒自语思忖,同时,他带着荆嗣直接向着大船的方向进军,一路上,并没发生什么事。时至傍晚,两人终于赶到修大船的地方。到了这里,铉恒两人找了客栈住下来,倒卖了马匹才去大船周围逛圈。大船停留在海上,修的期间,不允许任何人上去,铉恒两人是偷偷上去的。可还是被装修人员看到了,两人被臭骂了一通,竟无语反驳,只得惺怏怏的下船。
除了去船上外,铉恒还顺着这个地方逛了一圈,希望找到王家兄弟个个小延汐。没找到,显然,王家兄弟和小延汐还没到这儿。
客栈住了两个晚上,终于等到王家兄弟。
“楚兄弟,去南唐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何我们什么风声都还没听到。”王涛一上来,就热情的向铉恒询问南唐的事。
“王兄一向只关心自己的船只,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国家的事情来了,莫非王兄是想让我在南唐发生点什么事情?”铉恒面带微笑,讪讪的回答王涛。
“哪里哪里,楚兄弟能够平安回来,我等高兴至极,怎么会希望楚兄弟在南唐发生点事呢!”王涛这次没搭嘴,这句话是王涵回答的。
“耶!楚兄弟身边这位受的朋友乃是……”王涵的询问声还未完毕,就听到荆嗣大声的道:“在下荆嗣,是马竔的朋友。这次马大哥去南唐,单纯就是去救我的,”不知为何。荆嗣竟然这样回答。
铉恒在旁边,并没说什么,算是默认测荆嗣的说法。
王涛、王涵兄弟、铉恒、荆嗣、小延汐五人互相打过招呼后,大家算是认识了。
荆嗣了解到王家兄弟是开闵三王的后人,便问了铉恒一句“马兄,是谁将你带到南唐的?去南唐是哪位提出来的?”。听到荆嗣的这句话,铉恒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一语揭过,表现得很平静淡然。
铉恒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听王涛兄弟所透露的消息,接下来要去一个叫济州岛屿的地方,话说,那里是海盗、犯人的聚集之地,每年都有很多在中原大地走投无路的人去往那个地方。
济州,也名耽罗国,公元938年以前为独立王国,至高丽王朝和李朝时期均为政治流放地和养马场所。王涛兄弟也曾开船去过那儿,有所推测的认为,铉恒的两个孩子,极有可能在那儿。虽然这个消息虚无缥缈,但只要有消息,铉恒都会去找,这是爱孩子爱得毫无智商的表现。
起程的前一日晌午,小延汐要铉恒带着她逛街。没办法,只有一个孩子,铉恒自然会将另外两个孩子的爱加持在小延汐一个人的身上。
铉恒带着小延汐走在大街上,小延汐道“干爹,这次去济州,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所以,我必须要有充足的准备。”
铉恒爱抚的摸了摸小延汐的秀发,道“能有什么事?一切由你干爹扛着便是。”
小延汐如同一个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铉恒发现,自从上京之后,小延汐变了,曾经那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各方面变得都像大人似的。
小延汐买了许多黄纸、还有朱砂、特殊的笔……当铉恒问她:“为何买这些无聊的东西时”,小延汐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为何要买,可是凭着直觉,认为这东西很重要,必须得买。
晚上,小延汐在客栈割破自己的小手指,流出的血液与朱砂混合在一起,待两者均匀后,小延汐拿起笔,点蘸血液朱砂在黄纸上有规律的画符。铉恒看到小延汐划破自己的手指,心中一阵心疼。
“你这是要制作符箓吗,谁教你的,要不你也教教我?”铉恒在旁边看着小延汐,一笔一画的画着符箓,认为这是鬼神之说,根本无可道哉。
小延汐画符时,神情认真,极其重视,一点恍惚都没有。待画完第一张符箓之后,小延汐才回答铉恒的话道“无人教我,这是自心底自然驱使的。”
“我的女儿原来是个人才,没学过制符,竟然会画符。我怎么感觉,你好神经哦!”铉恒说着,将左手伸手小延汐额头上摸了摸,确定对方没生病才放开。
“小延汐,你变了。”铉恒直接开口。
“经历了那么多事,不变都不行。父亲,我希望你能够回去陪娘,别在尘世中行走了,对于娘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小延汐的称呼变了。由之前的“干爹”变成了“父亲”,贺楼喀雅则是由曾经的“喀雅姐姐”变成了“娘”。
小延汐的回答,让铉恒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若这话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人说出来的,那么还可以接受,可小延汐才几岁?八岁,才八岁呐。
“小延汐,你好陌生。”这是铉恒面带苦涩摸着小延汐的肩膀说的。
两人都看向那张画好的符箓,铉恒伸出手,要去拿符箓。
“不要碰它”小延汐将铉恒的手拉了回来。
就在小延汐将铉恒的手拉回来的刹那,那张画好的符箓,竟然自动燃烧了起来。
“失败了,画这东西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小延汐自语。
“这东西好玄乎,竟然会自己燃烧,小延汐,你是怎么做到的?”铉恒对符箓有了兴趣,面带微笑的问小延汐。
“画的,你若想学,就在旁边看着。”回答铉恒的,仅仅是这句话。
铉恒真就在旁边看着,小延汐又开始画纸张。直至深夜时分,小延汐足足画了数百张符箓,可是,没有一张成功,全部自动燃烧。
混合的血液朱砂用完了,纸张还剩厚厚的一叠,小延汐手中的毛笔快要散架了。
看到小延汐那劳累过度的样子,还不休息,准备割破自己的手指再画纸张。铉恒心疼小延汐,连忙洗了先前混合朱砂的碗,用衣服擦干,当即割破自己的手指,一滴滴鲜血流了进去,小延汐倒入朱砂,混合后,又开始制作符箓。
一张
两张
五张
二十张……
这一次拌和的血液朱砂全部用完,竟然没有一张符箓自动燃烧。小延汐趴诧异的看了看铉恒一眼,而后趴在桌子上,终于能够舒心的睡觉了。
铉恒将小延汐幼小的身体,抱到自己床上,而后,他回转到桌椅旁边,细细研究小延汐的符箓。发现上面许多复杂的纹路,铉恒观察良久,并没看出什么什么来,也却实看不懂,才回到床上在思绪万千中艰难的睡觉。不过,符纸上的纹路,铉恒倒是全部都记在了心中。
第二天一大早,荆嗣就推门而入,告知两人赶快起床,船要起航了。忽然,他看到桌子上有黄符,便走过去,顺手一抓,便带走了一百五十多张符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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